桓俞的戏份在后头。拍摄间隙, 倒有电话打过来了,白宏礼拿过手机,瞧见上头闪着的“恩人”俩字, 声音温存了些,避过众人,低声问“恩人”
“嗯。”司景头朝下躺在沙发上, 这会儿正以一个倒挂金钩的姿势勉强腾出只手戳平板,余光注视着分盆勤勤恳恳拿着吸尘器吸地毯, 把吸出来的猫毛小心翼翼攒起来, 放进一个透明的小罐子里, 活像存着什么宝贝, “这会儿有空没”
白宏礼毕恭毕敬。
“恩人,要是有事,您就吩咐。”
司大佬又嗯了声, “你游戏打的怎么样”
“什么”
“我得借你那运气用一用。”
吃饱喝足, 又没工作,司景闲的毛里都快长蘑菇。阚泽有事出门,把分盆留在家里大扫除,司景把腿翘起来, 不挨着地,皱着眉头继续用手指戳屏幕,“我把账号密码给你发过去, 你给我登录下, 抽个卡。”
平日里作风正经的像夕阳红养老所里老年人的白宏礼闻言懵逼。
“抽什么”
他坐在剧组的椅子上, 认认真真记下名称,随后试图把这个游戏下下来。桓俞已经从化妆间里出来,确定了最后妆容,瞧着他这模样,还有点稀奇,“哥哥是在做什么”
他探过头瞧了眼,白宏礼正在艰难地寻找抽卡入口。
“抽卡的在哪儿”
桓俞失笑,给他指了指。瞧他还不太了解,干脆手把手指点,“哥哥先按这个”
身形不知不觉就靠得很近,呼吸交闻。大胖鲤鱼没察觉,运起锦鲤的气,手下如飞,嗖嗖嗖连点十下。
当当当当
一共冒出了四张金光卡片,难得一见的超稀有,完全不愧对他锦鲤的身份
他再打电话通知司景时,非洲猫司景羡慕的一批,“四个啊”
天知道,他玩了这么久也没捞着一个。
许是因为是只猫,真的与锦鲤气场不合,司景在这种事情上脸黑的像是从赤道国家回来的。在被从烤鱼摊旁边捡回去之前,他也试着通过别的方式先赚点钱填饱肚子,结果投什么亏什么,差点儿把自己都给亏出去。
后来,他又听了街角流浪猫的建议,扛回去个二手破电脑尝试下打游戏直播。因为没摄像头,不露脸,靠的全部是硬操作,结果司景回回都在毒圈里,离安全区十万八千里,狂奔都奔不过去,运气实在差的一批。
而且每每跳伞挂墙或落河里,转头就遇敌遭狙击,整个儿一黑脸青年的辛酸血泪史。
这么搞,能被他搞起个事业来,那才是见鬼。
司景不信邪,哪怕入了圈后,也天天转发各种抽奖微博,妄图有一天能中个大奖。
他的小号加大号加起来,一共有一万多条抽奖转发;真正中过的,就一回。
还是当时白宏礼帮他抽中的小鱼干。
听听,简直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司景重新登上自己账号,瞧着那四张金光闪闪的超稀有,忽然有了坐拥江山的豪气。为了表达这豪气,他变为原形,扯高嗓子,狠狠地拉长尾音喵了一声。
“喵”
“喵”
“喵呜”
顿时各种喵喵声此起彼伏,他的臣民在楼上楼下对面楼的阳台上跟着老大一阵狂嚎,宛如一群狼对月嚎叫。司景尾巴摆在一边,很有大佬气势地坐在窗台上,举起一只前爪,慢慢地舔了舔,随即揉了把脸。
过一会儿,分盆没影了,真正的阚泽打开门,手里头提着个纸箱子。司景余光一瞥就知道,这又是给自己的。
阚泽怕他在家中烦闷,变着花样儿买玩具回来。家里头的猫玩具单独塞了一柜子,光各种材料的电动老鼠都有十好几个。
这一回是个小机器,里头土色的毛绒小鼹鼠把圆滚滚的头挤过各个洞口,动作飞快,噗噗往外冒,阚泽解释“小花可以拍拍它,把它打回去。”
司景仍然蹲在窗台上舔爪子,爱答不理。
打这种东西,太幼稚了。
他又不是没断奶的猫崽子。
猫大佬稳如泰山,一动不动,活像个羊毛毡戳出来的玩具。
阚泽把他抱过来,“来试试。”
司大佬忿忿拿脚蹬他。
试什么
有什么好试的,都说老子从来不玩这种幼稚的东西了啧,莫挨老子
他蹬了半天也没蹬开,只好被抱着放置在玩具前头,和那只蠢头蠢脑的毛绒土拨鼠眼对眼,司景的眼睛瞪得比那纽扣做的土拨鼠眼还大,心里头憋着气,瞧见它又冒出来,便凶残地一爪子拍了下去。
土拨鼠被他拍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叽”,立马钻回土里,过一会儿,又从另一个洞口冒出来了。
有点儿好玩。
司景干脆把两只前爪都搭在了机器上,橄榄青的眼睛睁的圆圆的,因为过于专注,两只毛耳朵都垂下来了,贴着脸边。他磨了磨爪子,身子向前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