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阚泽真正认识之前,司景觉得, 这人一定是个内心阴暗的小人, 仗着资历老、人气高, 就抢自己代言的死对头。
在和阚泽真正认识之后,这形象迅速翻转, 变成了个虽然资历老人气高散发着好闻六神味儿的死变态。
死变态不紧不慢, 将声音调的更大了些, 还问“要vr眼镜吗这个电视可以让你身临其境。”
身临其境
司景被这个人类的臭不要脸惊呆了。
这到底得有多龌龊
他虽然看过猫片, 可也是懂得礼义廉耻的, 那种小片子一般都会藏到最底层,在d盘的“我的文件”的“表演艺术心理学与演员自我修养相关总结”子文件夹的“动作类电影学习资料”里头,可以说是藏的相当隐秘,一般人轻易都找不到。偶尔打开看一回,窗帘和门都是要拉严实的,最好还反锁上,以防万一。
哪儿有像阚泽这么光明正大在卧室的电视里播放的
电视里的两只猎豹这会儿已经正式开始大战了, 翻来滚去。背景赵老师的磁性声音仍旧在介绍“春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更是繁衍与的季节。两只猎豹发现了彼此。它们要在这里组建新的家庭”
司景焦躁地拿尾巴拍床单, 坐立不安, 也有点儿想一头钻进去和他们组建家庭。
他这会儿处在发情期,比平常更容易被刺激。听着里头大胆的用词和野性的咆哮, 心底也像是长了草, 挠得浑身发痒, 不得安生。
扭头看, 阚泽倒是靠坐在床上,两条优越的长腿交叠着,不慌不忙。
司景看着那模样,火气就上来了,吭哧一口亮出牙,咬住他的手腕。
换台
阚泽把遥控器拿在手里,高高举起来,短腿猫使劲儿在床上蹦跶,使出了浑身力气也没够到。
放下来,给我换台
换台
世上怎么能有这么恶趣味的人
他蹦过来蹦过去,甚至还蹿到男人肩膀上伸长爪子,可哪里够的到,反而将自己累的够呛。司景渐渐怒了,闻着这熟悉的香气,狠狠低下头,气势汹汹吸了他一口。
吸爆你
阚泽瞧着个毛团子上蹿下跳的模样,却只觉得可爱,揉了揉他的尾巴尖。
司景这一吸,就觉得不好了。
身体仿佛不再听自己使唤。再低头看时,毛爪子渐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光洁的手臂他的身形迅速拉长,上头覆盖着的一层浓密厚实的毛发也慢慢消失,视野急剧扩大,青年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床上。他仍然跪坐在男人身上,像是有些懵,眼睛茫然地和阚泽对视上。
阚泽不笑了,也定定地和他对视,手下意识揽了把,防止他摔下去。
日你个仙人板板呦。
司景忽然想起来了,他在发情期的时候,受到刺激就很难维持住原形。
这可好,现场大变活人了。
他翻身扯起棉被盖在身上,仍然恶声恶气,“看什么呢”
阚泽眼睛像是长在了他身上,半晌才笑了笑,说“看你。”
他的手覆在青年头上,揉了揉。
“耳朵没有收回去,小花。”
司景抖抖头,两只毛耳朵也跟着一颤一颤。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又被阚泽重新抱住了。
抱人的感觉与抱猫全然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好像心都一下子被填满了。
“小花。”
阚泽的嘴唇覆上了他的耳朵内侧。
男人的声音很轻,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更温柔。司景只是听着,便觉体内的血液流动的更快了,心好像要穿透胸膛,蹦出来,落到阚泽怀里。
“痒”
“小花,”阚泽低声道,“不止做我的猫,也做我的人好不好”
阚泽这株老草,其实在之前,一直被说成是要孤苦终生的料。
他成精的年份比司景要早上不少,那时候灵气充沛,成精也就没有那么罕见,与他一同修炼的一只黄皮子时常吐槽“你这不是修妖道,而是修仙呢。”
妖,虽然不像是蒲松龄笔下要靠吸人精气才能修炼过活的,可也绝对不是什么断绝七情六欲的品种。哪儿有正统的妖这么清心寡欲
黄皮子就不同,每日出去,今天和几个富家千金情意绵绵,明日和小倌楼里的薄命公子眉来眼去。几百年下来,身旁人就像流水,从来没断过。整日里纸醉金迷,往山里建了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活脱脱就是个土皇帝,守着三千佳丽。
只有阚泽仍旧单着,专心修炼,不问世事。
他从未料想过会有今日,可也并非完全没有预期。
毕竟在抗日神剧里,司景的那双眼睛,就已经让他记了这么久。瞧他蹦跶,瞧他闹腾生气都成了极有意思的事。这千年来,他的生命静如止水,可司景却是鲜活的。
千年老草想养猫。不仅想养,而且想吃。他把身上的味道放的更浓了些,引得司景一个劲儿晕乎乎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