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不想买生产线了”
“”
“有了生产线,你能有无数瓶你想要的味道的花露水。”
后座的司大佬忽然把脊背挺直了,被花露水点燃了工作的热情。
他眼睛又圆又大,眼尾上翘,猫似的。这会儿里头亮晶晶的,满是奇异的光,“还有什么工作”
“”袁方心情复杂,说,“咱们得先去个杂志拍摄,之后再去和张制作吃个饭。”
杂志是如今国内的一线顶刊,胶片拍摄的声音唰唰响,留着三七分小卷发的摄像师还举着兰花指,指挥司景,“来,司景,把你的手放在那只博美的头上。没问题的,它不咬人,对,你把它抱起来。”
司景的表情仿佛见了鬼,慢吞吞垂下眼,瞪着那狗。
抱谁
“把它抱起来,”摄影师又重复了一遍,“司景,就正常地抱哎这狗怎么尿了”
在司景的死亡凝视下,毛茸茸一小团的博美被吓得后腿抽搐,一动不动,没一会儿就把条腿高高一翘,抖了两下,尿了。
道具忙上前整理,摄影师的表情也一言难尽“这狗怎么回事不是说训过的吗”
博美的腿还在抽,像得了羊癫疯似的,畏惧的连头不敢抬,只把身子缩起来,躲在主人的怀里发抖。小卷毛摄影师晦气地嗨了声,只好指挥着,“换个换个”
接替的是只蓬松的大尾巴的布偶猫,拍摄太平了。
布偶猫的尾巴磨蹭着青年的脸颊,虽说是截然不同的物种,可那眼睛给人的感觉却如出一辙又清亮又圆,只有眼尾上翘,带着一模一样的狡黠和轻视。摄像师回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很满意。
“司景的表现力很不错,”他说,“只是刚才那狗,那狗怎么回事”
袁方站在一旁打哈哈,“可能是有点儿紧张。”
摄像师像是想起了什么,“话说回来,阚泽就养了狗,还是只德国黑背。我之前见过一回,可威风,那么大的狗,拍摄居然也很听话,训的真好。”
司景拢着衣服过来,听见狗这个字就皱眉头,嫌弃的不得了,“他还养狗”
果然,蠢人养蠢狗,没毛病。
袁方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摄影师浑然未觉,还在问“司景不喜欢狗”
“不喜欢。”司大佬把袖口卷起来了,面无表情,“不仅蠢,而且还有特殊的饮食癖好,偏爱排泄物。我没这癖好,所以不喜欢。”
“”
从里头听出影射意味的摄影师干笑,“哈哈,真幽默,哈哈哈”
毫无灵魂的笑声。
袁方跟着一起毫无灵魂地笑,心里头的小人把司景的脑袋按下来暴打了无数回。等一上车,声音立马高了“司景”
“嗯。”
“我有一句”
“,”司大佬气定神闲,“我替你说了。”
袁方哑然无言半晌,愤愤把脑袋又转了回去,提醒“待会儿见阚泽可别这么说,把你嫌弃的脸收收。别跟人吵起来。”
他是真怕这祖宗张嘴就问出什么了不得的。这俩死对头撞一块儿,指不定就是彗星撞地球,砰,闹得个鱼死网破呢
他不能指望司景改改性子,就只能指望以靠谱出名的阚泽靠谱点了,别被司景气的当场动手就行。
就算真的动手也留几分情面,别打脸。
还得靠这吃饭呢。
到达时,张制作已经在包间里等着,座上还有几人。一个是如今热度相当高的小花,娇滴滴喊了声司哥,还有个是已经年过三十的影帝,白宏礼,听说为人很是严苛,根本没个笑模样儿。
袁方瞥到有大前辈在座,心里头一咯噔。
他拉着司景给人问好,落了座,说“张制作,还有人没来”
张制作也知道司景和阚泽间的过节,这会儿把要上节目的人都叫来,多少也有点让俩人别现场闹得下不来台的意思,“阚泽的车堵在半路了,再过几分钟就到了。”
话音刚落,门口的服务生已经推开了门,后头有声音传来“抱歉抱歉,来的有点晚阚哥,来,这就是张制作”
随着服务生的身形让开,包厢里的人都看清了来人。
跟在经纪人后头进来的男人身形像是舒展的草木。衬衫的袖子松松卷起来,露出的一截小臂线条清晰,声音低沉,“张制作。”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来,与包厢里的人一一打过招呼,最后才看向司景,颔首,“初次见面。”
袁方赶忙站起来,伸手去拉自家艺人。
“初次见面,这是司景司景司景”
司大佬眼珠子都不会转了,鼻子飞快地动了动,眼睛瞪得老大。他嗅着这熟悉的、比那塑料瓶子里还要浓郁上百倍的香气,简直醺醺欲醉,像是掉进了蜜坛子、酒罐子,脚底下踩着云。
老天。
司大佬骤然觉得,他的梦想又被还回来了。突如其来的幸福像是冰雹,砰砰砸晕了他的毛脑袋。
这特么不是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