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睛里都是厌恶“刘楚夕,我警告你,离我远点。我给你爸爸之间的交情还轮不到你来玷污,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周明宽跟你刘家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说着用力一甩,刘楚夕踉跄着趴到洗手池上,浑身抖成了筛子。
她有什么错这几个月来,她从来没有打扰过他半分,今天是她在省城第一次鼓起勇气来跟他偶遇,为了见到他不知道被那些臭男人灌了多少酒,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他也不应该这么见死不救吧
可是一遇到苏秀月,他就真的对自己见死不救了。
刘楚夕眼泪滚落下来,砸在洁白的洗手池上,她擦擦眼泪,狠狠心回了刚刚的包间。
很快就有男人围上来“刘小姐怎么出去了那么久我们都等你喝一杯呢”
刘楚夕接过酒杯,嘴角苦涩地笑了一下,一饮而尽
苏秀月踉跄着出了会所大门,外头已经黑透了,夜风有些凉,她忽然觉得脸上一片湿冷,用手擦了擦才发现是眼泪。
周明宽这个王八蛋王八蛋她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
常英追了出去“秀月你怎么喝了三瓶酒啊吓死我了你怎么样还好吗”
见到常英,苏秀月柔弱一笑,忽然又变成了悲伤的样子。
“我想起来工作,就觉得难受,不想在里头待了,我们走吧。”
常英没有戳穿她,反倒是邀请她去自己家。
“我男人出差了,这几天都不回来,你去我家陪我好不好”
苏秀月点点头,常英拉着她正准备走,身后一道沉重艰涩的声音传过来。
“秀月,对不起。”是周明宽,他站在三步远之外,想伸出手拉住苏秀月。
苏秀月没有回头看他,声音冷淡得像寒冬腊月的雪“我不想看见你。”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怀里抱着刘楚夕的样子,怎么样也忘不掉。
无论他如何解释,她都做不到不难受。
眼睁睁地看着常英把苏秀月扶上车,两个人开车走了,周明宽立即拦了一辆出租车,要司机跟着前面那辆车。
常英喜欢加速开车,车窗外灌进来的风吹到脸上,苏秀月清醒了很多。
她忽然朝常英说道“常姐,我还是回店里吧,明天我要上课,离你家比较远,回店里比较方便。”
常英从后视镜看了看,周明宽在后面追着,她作为一个外人硬要插手也不好,便点点头把苏秀月送回了店里。
苏秀月没有回头看过,她下了车跟常英告别直接推门进了店里,店员已经下班,店里空荡荡的,苏秀月把门反锁好,进去里面找了个椅子半坐半躺了下来。
不知道是那三瓶橘子酒烧心,还是心情实在难受,她愣愣地躺在那里,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不,她不可能为了感情而把自己搞成自己,苏秀月强打精神站起来,把自己之前放在店里的英语试卷拿出来,只开了一盏小灯,开始奋笔疾书。
不知不觉,一套题做完,整个人都舒服了些,而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苏秀月拿出来第二套题继续埋头做下去。
小凤仙店外头,周明宽站在他前阵子买来的松树旁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苏秀月店里的微弱灯光。
她在店里干什么
周明宽心里乱极了,好几次他伸手想去敲门,却又放下手来。
她不喜欢自己这样硬缠着他,一直以来她都是主意很大的人。
可是就这样僵持着,也许她也是会伤心的。
周明宽很后悔自己在面对刘楚夕的时候起了恻隐之心,毕竟那只是个年轻的女孩,被那么多男人灌酒,何况又是刘局长的女儿,他没办法做到视若无睹。
可是现在想来,视若无睹又怎么样
刘楚夕对他的心思他早就知道了,对刘楚夕他就应该保持一百二十分的戒心,更不该对刘楚夕存有善良之心。
夜色很深了,周明宽嗓子黯哑,他对着店里喊了一声。
“秀月,很晚了,回家休息吧。”
苏秀月听到了,她微微一动,但仍旧头也不抬地继续做题,强迫自己把周明宽忘掉。
他在门外等她,她在门内做题,苏秀月这人一旦投入心思做某件事情,就真的会忘乎所以,等所有留在店里的题目全部做完,苏秀月这才听到外面哗啦啦的大雨声。
她几乎是立即站了起来,两步走到店中间打开大灯,外头大雨如注,看得清清楚楚,而雨幕里站着个男人,垂着头,浑身早已被淋透。
此时是凌晨三点半。
苏秀月倒吸一口冷气,她酒醒了不少,赶紧拿起伞打开门冲了出去
“你你在这儿站着干什么为什么不回家”
周明宽头上脸上都是雨水,顺着头发和皮肤往下淌,他艰难一笑,想抱她都有些怯懦。
“没有你的地方,不叫家。秀月,对不起,我不该动了恻隐之心,从今往后我记住了,任何人在我面前卖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