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死在我怀里(2 / 3)

数,然而他也只坚持了三秒钟,从程西西爆哭开始,他就觉得不行了这招没用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吧——

所以下一秒,他又面色复杂地拉开门,回到病房里。

程西西哭得停不下来,躺在床上拼命掉眼泪。

“西西。”他没想到自己服软这么快,现在这么面对她,他反而感到无措,“你别哭,我不是那个意……”

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她的枕头“噗”地一声,迎面重重地砸在他脑袋上。

熊恪:“……”

他毫无脾气地捡起枕头拍拍灰,走过去按住她乱动的手,无奈地低声:“西西。”

程西西现在回过味来了,一边哭一边哼,整个人抽得像只小动物,撇过脸不看他。

她动作太大,针管回血,手背插针的地方瞬间一片青紫。

熊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想出这种段白焰式的自杀招数,赶紧一边按铃叫护士,一边把她抱进怀里:“不哭,别哭……我不是想走,我就是……”

他这么抱她,才觉得她真的好小好小。

“……就是想让你长长记性。”熊恪舌根发苦。

前一晚,医生给他看了她的过往病史。

她大学时做美食直播催吐吐成了习惯,食道和嗓子都曾经受过胃酸损害,后来又因为长期节食和饮食不规律,早在两年前就胃穿孔过一次。

那次补起来了,这次又被撑开。

“人只有一个胃啊。”熊恪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心疼地叹息,“你怎么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胃穿孔之后,胃液流入腹腔,会以强烈的腐蚀性损害别的内脏。他无法想象,她昨天是怎么在那儿等了他将近两小时。

“你就不能……”程西西红着眼眶睨他,声音又哑又小,“不能好好说吗?”

“我……”熊恪一时哽住。

说实话,发生这种事,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是他养的宠物或带的新兵,没办法做错事就让她写报告或者罚站。

他心疼得要命,又无可奈何。

以前发生类似的事,段白焰只要这样作一作,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屡试不爽百试百灵——他天真地以为,这种鬼招数是有效的。

“好好说你不听。”他声音闷闷的,手掌有意无意地落到她柔软平坦的小腹,可她刚刚做过手术,他又不太敢碰,“你昨晚不该等我,早点让许斐送你去医院就好了。”

“这……”程西西的眼睛湿漉漉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看起来可怜极了,仿佛下一秒立刻又要哭起来,“这怪我吗?”

熊恪心疼得不行,赶紧顺毛,凑过去亲亲她:“不怪你,怪我,怪我。”

护士姗姗来迟,替她重新扎针。

刚刚做完胃穿孔手术,程西西现在连水都不能喝。

向医生确认过之后,熊恪跑去拿了个纸杯,冷热水调开,用筷子蘸着水,不厌其烦地、一点一点地往她有些发干的嘴唇上抿。

“大熊。”哭泣使人精疲力尽,程西西睡了一会儿醒过来发现他那杯水还没抿完,忍不住小声叫他。

“嗯?”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我也有个秘密。”

“记得。”

风带起窗帘,阳光照进来,程西西皮肤白得有些透明。光与脸的交界地带,显出不太健康的苍白色泽。

半晌,她轻声说:“我也是只‘兔子’。”

熊恪的手微微一顿。

“兔子”这个词用来形容人,指代的就不是动物了,而是一个催吐群体。

——一个减肥过度、吃完就吐、哪怕身上有一点点多余的脂肪,都会难过得无法生活的群体。

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人患有厌食症,病发时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二十。

熊恪以前没有接触过疯狂减肥的女明星,他不知道圈子里有多少像她这样的人,可他难以自抑地为她心疼和难过:“……现在还是吗?”

说着,他下意识去看她的手,果不其然,在她食指中指第第二关节的地方找到一道不起眼旧疤——

她也像他曾经听说过的“兔子”群体一样,呕吐的时候将手指探入喉咙,经年累月,牙齿在手指上留下痕迹。

“现在不是了。”刚刚睡过一觉,她现在精神很好。

尽管手背上还插着针,但他的手离她很近,程西西垂着眼,小拇指勾住他的手指,象征性地来回勾一勾。

然后,她用一种近乎快乐的语气,轻声道:“……现在有人养我了。”

熊恪微怔,眼底慢慢聚集起暖意。

良久,他低下头,吻到她的唇角。

“嗯。”他低声说,“我养你。”

熊恪不在医院的时候,许斐照顾她。

“你说说你啊。”许斐姐姐絮絮叨叨,“就不让人省心。”

不等程西西接话,她又立马道:“不过也怪我,那天就不该让你喝。你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