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发生了一些省略三十万字的事,阻挠着他,让他回不来,父子这才隔阂二十多年。
然而,段承渊开口就是一句随意的“我被他妈妈说服了。”
姜竹沥“”
她都惊了“被说服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段承渊回忆了一下,“段家家大业大,饿不死段白焰,但我的人生只有一次,我不想自己因为一个孩子,就永久性地被一段不值得留恋的婚姻关系捆绑住。”
段妈妈的理论说服了他,所以他也放弃儿子,环游世界去了。
震惊的姜竹沥“”
她突然觉得段爷爷说得一点儿不错,这对父母就是两个不成熟的混球。
但她转念又立刻想到,如果留着这对不恩爱的父母甚至他的母亲很可能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子,段白焰有很大的概率,仍旧不能好好长大。
如果小短腿的段白焰回到家里,想找妈妈抱抱,却被她一把挥开让他别碰她,他茫然无措地坐在地上大哭,爸爸也一头扎进工作里死活不来哄他,那他还是很惨啊
姜竹沥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她想现在就跑回去抱抱她的小白。
“我觉得我和我前妻,两个人都有错。”段承渊的手扣在咖啡杯杯沿,微微停顿,“前段时间我在非洲,也是听一个老朋友提起,才知道小白要结婚了。”
“”
“所以我给你们选了一套婚房。”说着,他竟然低下头,真的开始掏钥匙。
姜竹沥的心情一言难尽,她真心实意地觉得,这对父母不可理喻。
走得不可理喻,回来也回来得不可理喻。所有事都随心所欲,好像根本不关心别人的感受。
“段”
她刚想说,别掏了叔叔,我们不要。
“竹沥。”
一个清越低沉的男声从楼梯的方向传来。
咖啡馆占地不大,修了上下两层,她和段承渊坐在靠近楼梯把手的地方,段白焰一上来,就能看见他他们。
姜竹沥听见声音,蹭地抬起头,眼睛明显一亮“小白”
段白焰大步走过来,唇抿成一条线。
脸上的表情不显怒意,眼神却沉得看不到底。
“竹沥。”他停在她面前,看也不看段承渊,仿佛眼前只有她一个人,“吃饭了吗”
她乖乖摇头。
“想吃什么”他的语气熟稔自然,好像只是一个寻常的下午,姜竹沥不小心在咖啡屋睡着之后错过了饭点,他来接她,没有生气也没有面露不虞,只是躬身帮她把背包拿起来,然后低声问,“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嗯”
段承渊坐在原地愣了一瞬。
他不信亲生儿子认不出他,就算隔了这么多年他记不清他的长相,可儿子学编导,不可能没在老师的课堂t里见过自己的脸。
“小白。”他抬眼,叫住他。
段白焰身形微僵,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可脖子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们默不作声地对视,一秒,两秒。
“竹沥。”段白焰皱眉,转向小娇妻,“以后不要随便跟陌生人出来吃东西。”
姜竹沥没有多想,立刻否认“我没有吃他给的东西”
一把大刀当胸穿过。
段承渊“”
所以刚刚,她百般推辞、死活不肯跟他一起吃饭,就是因为这个
段白焰夸她“真听话。”
段承渊突然感到沧桑,啪嗒点起打火机。
这种时候,必须抽根烟来冷静一下。
烟雾从他指尖升起,他吸了几口,低声道“小白,我好歹也是你爸爸。”
段白焰经过他身边,脚步一顿“以后就算是装,也换个对象。”
“”
“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小段导的父亲离婚之后,就一直在环游世界。”段白焰垂眼看他,语气竟然十分真诚,“国内自称段导的人,全是碰瓷的。”
“”
说完,段白焰头也不回地拉着姜竹沥,向楼下走。
段承渊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姜竹沥走下去几级台阶,又转过来,脆生生地,一字一顿地提醒“段叔叔,小白哮喘,不能闻二手烟。”
段白焰很喜欢她最后这个补刀。
余光之外霓虹闪烁,夜幕深沉。
他俯身,奖励了她一个亲亲。
“可是小白,”街上人潮汹涌,姜竹沥有点不好意思,眼底堆着笑意踮起脚尖,也在他脸上飞快地回亲了一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段白焰捏捏她的脸,抿唇,“他既然当初想逃避现实,那就干脆像我妈一样一辈子别回头。半路良心不安又想回头是岸,没门。”
姜竹沥长长地“哦”了一声,往前蹦几步牵住他的手,吸吸鼻子,低声道“你开心一点,做什么决定都可以。”
段白焰心里一软“他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