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外面的景象影影绰绰。
他的目光越过她白皙的肩头,看到她身后漫山遍野盛放的红梅,和花雨一样盛大的雪。
姜竹沥小声呜咽着,被欺负得眼泪汪汪“你不是说你”
“我一直这样下流。”
他亲亲她的嘴角,她也好像一朵绽放想雪地里的花。
让人情难自禁。
托段先生的福,姜竹沥醒过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房间里没人,外面银装素裹,茫茫一片,天色被衬得明亮异常。
她全身酸疼,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缓慢地动动手指。
下一刻,段白焰端着一个小餐盘,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见她睁着眼,他眼前一亮“醒了”
他盘子上放着两个三明治,和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酒店的室内温度恒定在二十多度,段白焰穿得很居家,米色长裤和浅色高领毛衣,侧脸清俊,闲适得好像在过春天。
见她不说话,他凑过去,扒扒被子“嗯”
姜竹沥蜷成一团,黑色的长发泼墨般地在枕头上铺开,衬着白皙的肤色,更像一只白嫩的糯米团子。
她不说话,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目光凶神恶煞,一双眼乌溜溜。
“吃不吃”段白焰指指盘子里的三明治,又重复一遍,“热的。”
姜竹沥气鼓鼓地垂下眼睫,不理他。
他放下餐盘,眉头微皱“说话。”
松鼠姑娘毛一抖,秒怂“不吃。”
“行。”段白焰顿了顿。
他前一晚已经餍足了,脑洞得到实现,对他来说非常令人愉悦的,“那我吃一个,扔一个。”
“”
姜竹沥负气地把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也缩进去,鸵鸟一样逃避现实。
段白焰被逗笑了。
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好想放在怀里疼爱。
他在床边坐下,动作轻缓地把被子掀开一角。
刚刚揭开一点点,姜竹沥就抱着被子滚两圈,像只糯米卷似的,闷声把自己藏到床铺深处。
操。
段白焰笑出了声“生气了”
他伸长手臂,把可怜兮兮的糯米卷抱到怀里,低声哄“不要难过了,我给你读首诗。”
姜竹沥肩膀向下塌,被子没过鼻尖,鹿眼水雾蒙蒙,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不觉得她是可以擦掉的吗那种一修再修的草图但她的拇指浮现”他的声音低沉而清和,带着莫名其妙的色气,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你不认为她她就是很适合摩擦吗你不认为她适合早上来到”
姜竹沥愣了愣,又羞又恼“你又读小黄诗。”
“早安。”他稍稍正色,将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姜竹沥眨眨眼,眨掉眼睛里的水汽,小声求证“我刚刚好像听到,我的手机在响。”
但她实在太累了,昏昏沉沉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嗯。”他把她的被子扒开,一边帮她换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夏蔚打的。”
姜竹沥一愣“她,她找我什么事”
他前一晚精力太旺盛,她的嗓子有些哑,现在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段白焰眼神微沉,冷笑“她还能有什么事”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连最不可能的人都找上了。段白焰不觉得姜竹沥会帮她,所以他亲手掐断了夏蔚最后一点点希望。
他希望这位脑子不灵光的夏小姐,能用未来几年的时间,好好体会一下成年人的焦虑与不快乐。
姜竹沥愣了好一会儿。
像是某段遥远的记忆终于被唤醒,她皱皱眉“我我很久没有上过微博,也没有做过直播了吧”
他啼笑皆非“你才想起来”
明含的论坛事件刚刚爆发时,他删了她的微博,她随后就崩溃了,再没有理会过外界消息。
后来她的精神状态一点点恢复,却像失忆似的,连刷微博和做直播的念头都消失了。段白焰曾经犹豫过要不要提醒她,但她从未跟jc签订任何协议,没有直播任务需要完成;也不是公众人物,不需要保持曝光。
考虑到这两条,他索性将它们一并按下不表。
可是现在,她却突然想起来了。想起明含,想起论坛,想起热搜,想起夏蔚。
姜竹沥有些茫然“这件事结束了吗”
他帮她穿上外套,肯定道“结束了。”
今天那个电话,就是最后的尾巴。
夏蔚和何筱筱再也不可能联系到她了。
他不会再给她们任何伤害她的机会这个姑娘现在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突然想起什么,他脚步微顿“司机那天告诉我,你要跟何筱筱同归于尽”
姜竹沥回过神,飞快地眨眨眼。
“出息了,嗯”他翻出旧账,意味不明地捏捏她的手,“敢跟人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