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睛,思维和感官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敏锐。
城市意志的人类形象模仿着人类,能够感受到冷热疼痛酸甜苦辣,但又与人类有很大的不同,他们不会有呼吸、出汗、排泄等等生理反应。
当然,他们真想的话也可以模仿出来,很少有城市意志会这么去做。
城市意志的人类形象出现,若非他们主动让人类察觉,否则人类不会察觉到他们的人类形象,好比他们城市像主体也只有他们愿意让人看见的才能见到。
云琛不同,她一半是能量石,城市意志这方面的隐藏手段对她没用。
她能感觉到背后强烈的存在感。
华亭的藤蔓经常陪着她睡觉,她的床都是华亭的藤蔓,她从不会不自在。
他人形这样睡在她身边,是第一次。
云琛脑海中不断闪现方才令她眼晕的一幕。
柔顺的黑发,微敞的衣襟,领口处蔓延往下令人遐想的
“睡不着了吗”
身后问话突如其来,云琛一惊,不知为何心虚无比地埋头在被子里,企图就这么闷死自己。
华亭说“我可以给你讲睡前故事。”
云琛回他“不想听。”
沉默好一会儿,又是轻微的衣料摩擦声,华亭似乎正在起身。
“人形在这里让你不自在了,我换藤蔓过来。”
云琛猛地转身,揪住身形渐淡某城的衣服,力度过大,一下扯松对方的衣物。
她说“我没有不自在。”
华亭人形再度凝实,保留衣衫松垮的模样,他半躺半支着身子,任由云琛拉着他的衣服,就这么垂眼凝视她。
“云云,我在这里,你很紧张,没法好好休息。”
华亭说出他感应到的情绪,他瞥见云琛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那是她准备破罐子破摔时才会露出的神情。
他看见云琛伸手,食指向他所在的方向,勾了两下。
他俯身,耳朵凑近。
吐息温热,说出的话语更像是在火上烧过的石头,滚过他心头,烫得他不知所措。
她说“藤蔓不会让我浮想联翩,但你的人形每次都让我忍不住想入非非。”
轰的一下,华亭宕机。
砖石房里,三米多高的城市像冒出滚滚白烟,好半天才消下。
华亭俯趴在床上,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湿润好看的眼睛,眼神闪躲。
一会儿看向云琛,一会儿又游移不定。
云琛则捂着脸,脚趾因刚才过于直接的话语而根根蜷缩,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闭眼装睡。
并不舒缓的呼吸暴露了她心中的不平静。
气氛有些尴尬。
云琛不知道华亭在想什么。
她偷偷睁开一道眼缝,打算看一眼华亭的反应,然后立马转过身背对他。
眼睛只睁开一点的时候,浓密纤长的睫毛遮挡了视野。
一根食指向她探来。
云琛当即瞪圆眼睛,落入华亭澄澈如溪流的双目之中。
他视线直勾勾的,不再害羞地避开。
伸来的食指勾着她脸边的发丝,动作轻柔地别到她耳后。
又顺着她的脸颊、脖颈、肩膀、手臂,一路向下,最后停在她手背上。
华亭的手盖在云琛手上,略一用力,便将她的手拿起。
一人一城面对面侧躺在床上。
云琛看着她的手就那么被华亭牵引,覆在了他的脸上。
华亭视线敛下,唇瓣一张一合。
他在说什么,云琛耳边嗡鸣,什么都听不见。
手由他继续牵动,被迫碰到了平时很少去触碰的一些地方。
略微敞开的外袍衣襟,因他的动作,开得更大。
好在里面还有内衫,把上好的景象保护得严严实实。
但云琛指尖,还是扎到了那突起精致的锁骨。
手被控制着,流连在那肩胛骨完美的线条凹陷之中。
窗外蝉鸣忽地变响,却也盖不住华亭直冲耳中的话语。
“我是你的小破城。”
城市意志只对你一人说话的时候,就像有人贴着你的耳廓,低声细语。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盛夏热浪翻滚,凉爽的屋内化作火炉。
从指尖蔓延而来的炎热,炙烤着云琛引以为傲的意志力。
她反手扣住了华亭。
枝条蜿蜒向上,轻轻一拨,床顶柔白的纱幔落下,薄薄的一层又一层。
朦朦胧胧的景象之中,藤蔓举起华亭的长发,又勾起云琛的一缕发,将二者编织缠绕,以枝条固定。
发丝交缠,十指相扣,蝉鸣因升温叫唤得更加起劲。
谨慎、含羞却又渴求着彼此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