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难以接受的是,现在回想起来,整个过程他都没有产生过厌恶或者抗拒的情绪。
陆迩虽然从未谈过恋爱,性取向的知识多少还是知道的。
单纯身体的欲望可能是受亚兽的身体影响,可心理上的接受或者抗拒完全是另一回事。
昨夜的记忆没有缺失,他清楚地记得全程自己内心的悸动、指尖划过肌肤的酥麻、还有从未体验过的失控的快感。
而他没有觉得一丝一毫的反感,只对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有些畏惧。
难道他不知不觉已经弯了
当了几十年直男的陆迩一时有点发愣。
一方面陆迩一直都喜欢循规蹈矩、不踏出自己的舒适圈,习惯了自己的“直男”身份或者说,习惯了自己单身的生活,很难想象和另一个人结成伴侣的日子;
另一方面,陆迩也看不清自己对角的感情。
角出事了他会担心、角凑过来求撸他很乐意,和角一起生活也很合拍
但是这些是爱情吗
他对角到底是彼此合适的友情、还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爱情
昨夜的欢愉,只是肉体的释放、还是灵魂的结合
如果不能确定是爱情,那他就给不了角想要的感情,他就不能跟角在一起。
他要对自己的感情、也对角的感情负责。
而且昨天晚上的放纵让他也有点退缩。那种全身不受自己掌控的陌生刺激感让陆迩隐约有点沉沦的冲动,却生成更多的畏惧。
他怕上瘾。
陆迩沉默着低头看着那只小猫咪,默默无言,看着它眼中的激动慢慢冷却,最后颓成低落,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咪的脑袋,声音带上了一丝歉意“对不起,角,我还没有想清楚,再给我一点时间不会太久的。”
他自己感觉自己都有了隐隐约约的倾向。
小咪耳朵微微动了动,猫脑袋轻轻在陆迩手里蹭了蹭。
拥有过一次之后才被告知还不属于自己,这种落差与失落让它十分难受。
但它已经追逐了陆迩这么久,绝不会放弃
因为喝醉导致关系跨步太大,陆迩后面几天都刻意有些避开兽人状态的角。
想到醉酒对其他兽人恐怕也是初次体验,陆迩特意召集了所有喝过酒的兽人,简单讲述了一下醉酒的原因和后果,并着重强调了一下醉酒状态的不理智和冲动,警告大家以后不能沉湎酒精。
昨天回去不少人都醉了,还闹出了不少笑话,此刻全都恍然大悟。
勇本来变成花豹趴在一边,听完陆迩的解释,忍不住变回了兽人状态,凑过来问“绿耳,喝醉酒说话做事都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吗”
他凑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点淡淡的药草味。
陆迩点点头“大部分情况下是不过一般来说喝醉之后的行为大都反映了内心的一部分欲望。”
就像他这么轻易和角滚了床单,其实
说完陆迩想起早上烈来帮勇要草药的事情,关心了一句,“你怎么受伤了”勇脸色一僵,干笑了两声“嗯,没啥,不小心、不小心。”
说完他又变成花豹,赶紧走开了。
陆迩看着花豹有些别扭的走路方式,微微觉得古怪,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仔细端详,陆迩发现花豹的尾巴没有像平时一样竖起在周围警戒,反而护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像是在遮挡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一只灰狼凑了过去,花豹动作一顿,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开;灰狼又追了上去。陆迩眨了眨眼,心里浮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如果不是他昨天晚上也酒后不可描述了,他可能不会这么快联想到那方面去。
想到自己,陆迩心里升腾起的那点八卦之心顿时烟消云散。
他自己的事情还在头疼,懒得管别人家的闲事了。
因为已经基本恢复,角不太担忧日常突然变猫,就在部落里干起了活。
寒季快来了,陆迩了“烧炕”的理念,让各家各户都开始垒土炕。
刚好陆迩现在避着他走,角想到寒季的风雪,给陆迩垒土炕时格外卖力。
陆迩就在他的新试验田里忙活着改良最近发现的植物,让工作洗涤他受感情问题困扰的心灵。
那一夜的不适短短几天就彻底消弭,显然亚兽的躯体很能适应兽人的亲热。
沉湎在熟悉的农业工作中,陆迩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等他满足地伸了伸懒腰站起来,忽然注意到前方不远处走来个陌生的兽人。
红木部落如今的人数不算太多,陆迩每一个都认识,还是头一次见这个兽人,下意识摸上了自己腰间挂着的。
那兽人显然也看到了他,向着他走了过来。
随着他慢慢走近,面容逐渐清晰,陆迩脸上慢慢浮现出讶然之色。
这个兽人身形高大,一看就知道是非常强大的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