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岚芳还是从赵家老妈子口中听说了这事,这赵妈子还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了一番,明明是邢武把吴老二打趴下后,赵家才出来围观的,结果在赵妈子嘴里就跟亲眼看见吴老二撞门一样,还说吴老二裤子都脱到一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李岚芳这一听哪能忍,一大早又去冲了吴家,吴家老两口也是可怜,替儿子各种赔礼道歉,还把家里一筐鸡蛋给了李岚芳。
李岚芳雄赳赳气昂昂地拿着一筐鸡蛋回了家跟邢武提起了这事,邢武越听越歪,问她听谁说的,李岚芳说是赵妈子。
所以早上邢武临出门前又去警告了一番赵阿姨,让她嘴巴放干净点,再让他听到什么脱裤子的事情,他让她儿子骨折。
赵妈子吓得是一再保证不胡说八道了,她儿子赵贝在学校都是邢武罩着才没出过什么事,不然就赵贝那弱鸡又喜欢打小报告的德性早被打死了。
晴也早晨起来换上了邢武帮她买的内衣,而后脸颊便有些发烫,因为她发现内衣的尺寸刚刚好,她都不知道邢武为什么会清楚她的尺寸还是他观察过想到这茬,晴也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
早晨邢武走前特地交代过李岚芳,所以晴也下楼的时候,没人在她面前提起昨晚的事,其实晴也特头疼李岚芳会问她,索性李岚芳压根没提。
倒是店里的那位顶着烟花烫的小妹妹杜奇燕今天不知咋了,坐在门口一直掉眼泪。
李岚芳这炫岛做的就是扎扎亭这块人的生意,人流量不算特别大,都是熟客,所以除了她自己有时候会带客人剪剪头啥的,就雇了两个人,一个是流年,还有一个便是这位顶着烟花烫几乎常年看不见脸的小妹妹杜奇燕。
杜奇燕这个姑娘吧,晴也来了这么长时间,总共也没跟她说过几句话,但是她却能感觉出来杜奇燕经常会偷偷看她,只不过每次晴也迎上她的目光时,她会各种闪躲,还会脸红。
杜奇燕身上有着扎扎亭女孩的特点,没见过什么世面,遇到生人会害羞,不敢说话,但又渴望表现出见过世面的样子,拼命把自己打扮得很时尚,又压根没搞明白时尚到底是啥玩意
所以在晴也刚来的那几天,杜奇燕把家里所有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往身上套,那造型一天比一天辣眼睛,而往往杜奇燕看见晴也身上一件装饰都没有,就一条简单素色的连衣裙就能秒杀一切的容貌和气质,的确自行惭愧,所以她在晴也面前总会忍不住自卑,因此从来不敢主动找晴也说话。
晴也还特别奇怪地问了流年她今天怎么了,流年告诉她杜奇燕失恋了,好像被人甩了,一大早就肿着眼睛来,还对流年说,她心里有座坟,住着未亡人。
虽然人家失恋挺惨的吧,但晴也实在差点绷不住笑意,她深刻怀疑李岚芳是葬爱家族元老级人物吧,招的人一个比一个像葬爱家族高级会员啊,这都是些啥家族语录吗
今天店里没什么生意,杜奇燕就坐在店门口,晴也在收银台里一套卷子都做完了,她还在那哭,大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架势。
下午的时候,突然来了辆面包车停在炫岛正门,就连晴也都伸头张望着,然后就看见从面包车上下来的邢武,后面还跟着跳下来的胖虎和黄毛。
三个人下了面包车卸了几块板材下来,面包车就开走了。
邢武带着胖虎和黄毛把板材搬了进来,李岚芳莫名其妙地问“搞这些回来干嘛”
“有用。”邢武简洁地回了句,便将视线转到晴也脸上,她穿着一套抹茶绿的套装,头发绑得高高的弯成一个丸子,露出修长白净的脖子坐在收银台里,在这个炎炎夏日里看上去清爽明媚。
邢武到底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晴也今天不会下来了,或者一觉醒来又要闹着喊回家,事实证明,这个大小姐的复原能力让他另眼相看。
黄毛对晴也抛了个媚眼,殷勤地说“表妹,我来了。”
晴也压根没搭理他,看向邢武,眼神对视的那两秒,两人似乎同时想到昨晚的事,有些微妙的尴尬。
邢武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把胳膊上挂的一个塑料袋放在收银台上,然后带着胖虎和黄毛去后院了。
晴也将塑料袋打开,里面是新鲜的车厘子和几个牛油果,看相比上次黄毛买的好多了。
晴也拎着袋子到旁边将车厘子洗了洗,放了一颗到嘴里,甜。
她分了一些端给门口还在哭的杜奇燕,杜奇燕非常错愕地抬头望着晴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晴也什么话也没说,把车厘子放在她腿上就转身走了。
她端着车厘子走到后院,看见邢武蹲在地上,测量板材做标记,胖虎帮他递工具,黄毛看见晴也兴颠颠地走了过来“表妹,好吃吧我们哥几个特地绕到县城买的。”
晴也把洗干净的车厘子伸到他面前,黄毛摆摆手“你吃吧,给我吃纯属浪费。”
说着瞄了眼店里头,问晴也“里面那姑娘中邪了哭得跟家里死人一样。”
“”晴也很想告诉他,人家心里还真有一座坟,住着未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