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常作寒门学子习作之用,根本无法作为什么独特的物证。
至于字迹,从三月至今也不过五个月,纸张和墨迹发旧有限,并不能精确地判断写作时间。
退一万步说,这只是吕楠一面之词,谁又能保证方正在这之前没有写过呢
见卫蓝久久不语,吕楠已经有些沉不住气,忍不住出声喊道“大人,求大人为学生做主啊”
“大堂之上,不得喧哗,”卫蓝将书稿放在手边,先压平了他的情绪再耐心解释道,“办案讲求人证物证俱在,且铁证如山无可辩驳,仅凭这一沓书稿就要本官判方正剽窃之罪,实在是难。”
吕楠一张脸涨的血红,才要说话,却见卫蓝将惊堂木一拍,随手取了一支令箭交给下头的人,“你速速去传本案被告方正过堂对峙。”
那人抱拳领命,带了两个捕快去了。
吕楠闻言讪讪闭了嘴,略有些不安的挪了挪膝盖。
卫蓝倒也不干晾着他,又详细问了他和方正的求学经历,得知两人年纪相仿,但家境却如云泥之别,且方正已经中了秀才,而吕楠却依旧是白身,所以见官还需下跪。
晏骄等人在隔壁细细听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
“别是讹人吧”齐远低声道,“这吕楠家里又穷,至今又一事无成,还寄人篱下,天长日久的,很容易想不开啊。”
这种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并不算什么稀罕事。
许倩立刻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大人说过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人模狗样的事儿多着呢,谁知道一层肚皮后头隔着的心是红是黑多的是人无利不起早,没准儿还是那方正养了一群替他捉刀的人只不过这回条件没谈拢,所以就鱼死网破了呗。”
齐远失笑,“那大人还说过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呢,我不过说了几句,你倒巴巴丢出一车篓子来。”
许倩哼哼几声,“你不能看人家穷就瞧不起人啊,天下多得是人穷志不穷的呢。”
齐远自知失言,也不过多分辨,忙将自己的热茶倒了一杯,双手捧过去,“是我胡说八道,姑娘息怒,谁敢跟我比穷啊”
在座诸人谁不是泥坑里爬出来的不成
他这么想着,没留神竟也真就说出口了,现场先是一静,继而众人的视线便默契的集中到了廖无言和图磬身上。
廖无言和图磬“”
祖上有钱怪我们咯
众人“这该死的有钱人”
大家低声笑闹一阵,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就听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忙收了话头,齐齐趴在格子窗纸后面朝外看去。
齐远起身急了些,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一抬头就见许倩龇牙咧嘴的,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抬拳便打好啊,说不过我,这会儿改暗地里下黑手了
齐远想解释又怕闹出动静,忙将她的小细胳膊捏在手中,又单手做了个告饶的动作,往嘴巴上横着划了一下,无声做着口型道姑奶奶饶命
许倩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又连忙捂住嘴巴,可露出来的眼睛里还是沁了笑意。
齐远松了口气,朝窗子指了指,两人这才蹑手蹑脚的趴过去看,然后就觉得后脑勺火辣辣的。
谁,谁在暗中窥视
旁边晏骄和庞牧带头做鬼脸,小六在齐远身后做了个杀鸡抹脖的动作
呸,这对光天化日眉来眼去的狗男女
外面公堂上又多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着打扮可比吕楠讲究的多了,而且眉目舒朗举止大方,且不说腔子里的心脏到底啥色,反正肯定过的挺顺风顺水的,跟一旁苦大仇深的吕楠简直对比鲜明。
“大人,”他并未下跪,只是站直了朝卫蓝一揖到地,大大方方道,“学生方正,见过卫大人。”
律法规定,秀才即可见官不跪。
卫蓝嗯了声,“你可知本官传你来何事”
方正点点头,居高临下的看向满脸激动的吕楠,正色道“回大人的话,这吕楠乃是一派胡言”
“你撒谎”吕楠的情绪一直不算平静,这句话更像是直接捅了马蜂窝。
他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脸上涨的猪肝一样紫红,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方正喝道,“三月里我同你说起这个本子,你说不错,要我誊写了,找识字的丫头念给老夫人听我那般信你,可你竟然将这本子据为己有,还敢在大人面前颠倒黑白”
方正冷哼一声,似乎对他的指责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上前一步朗声道“大人,学生要告吕楠欺诈之罪”,,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