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云安生性浪荡, 隔三差五便叫上几个狐朋狗友去青楼风流, 有时候玩的晚了,索性便在那里连宿几日也是有的。
他娘子是个贤惠软弱的, 虽然心中苦楚却也不敢过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越发将他纵的猖狂了。
上月他又在一家妓院连宿两日, 第三天早上才在一众窑姐儿和老鸨、龟公们依依不舍的挽留中离去。因吃多了酒, 云安出门时还有些脚底发软, 双眼犯昏看不大清道,结果在街角拐弯时撞上了人。
是个小娘子, 当时哎呦一声跌倒在地, 身姿曼妙好似杨柳拂堤, 露出来两截雪白纤细的手臂,看的云安眼睛都直了。
他这辈子的温柔体贴全都用在粉头身上,当即将酒醒了大半, 慌忙将身上锦袍拽了拽,特意将随身玉佩转到前面摆好, 这才弯腰搀扶。
云安本来还在想该怎生勾搭才好将这女子弄上手,谁成想对方顺势就往他怀里撞, 又羞答答退开,丢了个含羞带怯的滴水眼神过来。
他是风月场里混久了的老手,见此情形不由大喜, 立时便要伸手去摸。
谁知对方欲拒还迎, 总是不肯叫他近身。
此时的云安早已被色欲缠身, 恨不得就地提枪上马,哪里顾得来许多当即将人哄回康远县的别院安顿了。琢磨着既然人都到了家,难不成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
说到这里,云安不由愤愤道“那贱人,不是,那畜生却装的好模样,整日低眉顺眼,又不爱出声,我只当她专爱拿腔捏调勾搭人浪,却不曾想到竟是怕漏了馅儿”
庞牧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亏你还说的自己一包本事,一个屋里厮混了几天,竟连个公母都分辨不出。”
此事凶手固然有罪,但这个云安却也不无辜,但凡行事稍微周正些,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云安给他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急道“换了大人,大人也认不出”
晏骄敲敲桌子,“无关紧要的话稍后再叙,说说犯罪过程吧,不然不好定罪。”
听了这话,云安脸上只剩下红了,喃喃道“都,都已经这样了,就不说了吧”
晏骄皱眉,“当然不成很多时候看似相近的案件其实是不同人做的,或是模仿,或是团伙作案,我们不了解细节怎么判定若不事先了解的周全些,万一他真有同伙,打草惊蛇后报复与你,你又该如何”
云安无奈,到底是讲了。
接连数日,云安都对那“女子”甚好,时常买了胭脂水粉相赠。这日,那“女子”意外弄了一桌酒菜,又叫他将下人都打发到前头最远的屋子里去,云安十分得意,以为是自己功夫到了,不觉想入非非起来。
席间两人推杯换盏,云安被对方灌了将近两壶酒,终于得以搂搂抱抱,最后就滚到床上去了。
他正要脱衣入巷,却突然觉得头昏脑涨浑身无力起来,再然后,就眼睁睁看着那人将自己手脚捆上,嘴巴里也塞了麻核桃,竟是身不能动、声不能出。
再然后他就成了个残废。
“他,他是个疯子”饶是已经过去了许久,再次回忆仍让云安陷入巨大的恐惧之中,声音里都带了颤,浑身冷汗淋漓,好似月夸间原本消失了的东西却莫名其妙的疼痛起来。
其实从出事到今天,他没有一天能睡好,几乎一闭眼就能看到当日的情形
原本以为的温柔美人突然变成男人,对方在烛光下桀桀怪笑,眼神中既有贪婪,也有憎恶,最后甚至宝贝似的将他的东西包起来塞入怀中
那种诡异的场景和绝望的心情犹如噩梦,如影随形,久久不曾散去,不亲身经历的人根本无法想象
云安说到这里,又怕又痛又悔又恨,胃里一阵抽搐,竟当着晏骄和庞牧的面儿哇的吐了。
反正自从认识自家媳妇儿之后,庞牧短短几年见过别人呕吐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之前的几十年之和,但被本人恶心吐,今儿还是头一回见。
他早在发现云安神色不对的时候就当机立断抱着晏骄在条凳上转了半个圈儿,起身后一个跨步退到窗边,瞬间远离“爆炸”现场。
听见动静的齐远带着侍卫团分别从正门和两个窗子突破进来,咚的一声将云安脸朝下按倒在地,动作干脆利落犹如猛虎扑食。
庞牧和晏骄齐齐把脸扭曲成苦瓜,无比厌恶的“噫”了一声。
齐远这一下,直接就把云安按到他的呕吐物里去了。
短暂的死寂过后,众人齐齐后退,齐远更是恨不得原地蹦起来一丈高,放爆仗似的叽里呱啦骂了一大串脏话,脸都绿了。
太恶心了
说老实话,若非还要云安协助画像,晏骄等人真是恨不得当场跑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拿到了嫌疑人画像。因为知道了凶手真实性别,画师直接画的男人装扮。
许倩拿着画像左看右看,十分惊奇的模样,“真的很好看啊。”
画中的人有种跨越性别的清秀,眉梢眼角都透着忧愁,是非常容易激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