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特别高兴,也没有特别不高兴,就是平日的样子。”
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今儿下午还骂人了。”
“骂谁”晏骄和小六异口同声道。
“好像是太学的学生,”说着,小四清了清嗓子,还惟妙惟肖的模仿起来,“蠢,蠢得无可救药;愚,愚到朽木难雕都是吃着自己的脑子长大的么”
晏骄“”
小六挠了挠头,“听上去也不成啊。”
小四纯良一笑,圆溜溜的眼睛在月色下显得分外可信,“骂过就好了。”
许倩给他笑的浑身发毛,梗着脖子往后缩了缩,“你快别笑了。”
“对了,”晏骄甩甩头,将脑海中那些天马行空的诡异画面抛出去,“棘儿怎么样那爷俩谈过了吗”
“谈了,”小四点点头,“下午小少爷就只出来过一趟,瞧着似乎释然了,余下的时间就都在房中读书。”
庞牧还问来着,廖无言就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话
他不如我。
当时庞牧还满头雾水,但后来就慢慢回过味儿来了。
说一千道一万,廖蓁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他实在差廖先生太多了。
就好比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却在愁来日自己得了金山该怎么花一样,一句话瞎操心。
他弱势地位的根源并非两人的父子关系,换句话说,就算他们是萍水相逢的路人,难道世人就比不出来么
晏骄摸了摸下巴,在马背上摇头晃脑的说了句,“论狠,果然还是我哥狠啊。”
这要是一个操作不当,孩子非给打击废了不可。
一行人到廖府时,许久不见的廖无言正在跟庞牧说话,瞧着气氛还挺温馨的。
廖无言听见动静就回过头来,一张极具代表性的帅脸在月色下分外突出,以至于对比的庞牧都有些显糙了。
晏骄真心实意的喊了一声哥。
有时候她都想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配有这么位哥
廖无言一挑眉,“坐吧。”
“哎”晏骄乖乖去跟庞牧并肩坐了,又道,“哥瞧着清瘦了,得好好补补。”
“气的,”廖无言言简意赅道,“都是一群不通窍的。”
“您受累,”晏骄谄媚道,“毕竟天下像青空和子澈那样玲珑剔透的没几个。”
所以说天才都是扎堆儿出现,这仨人往这儿一摆,其余人都相当于送菜,两代人之内无忧矣。
廖无言直接被她这幅狗腿样儿逗乐了,摆摆手,“行了,我还没有那么不耐折腾,倒是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晏骄这才恢复正常,笑道“跟邵大人讨论了一点事,对了,我还碰见裴以昭了呢,简单接触了下,人不错,应该合得来。”
庞牧这才插上话,“我也见过几回,他人可以的,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
其实他俩有点儿像,只不过明显走向不同裴以昭一路方到底,而庞牧身上更多的是尖锐,甚至于有些激烈的匪气。
“是吧”晏骄开心道,想了下,就把白天的事儿跟他们说了。
廖无言是第一次听她的这个打算,半晌没言语,扇子都忘了扇,良久才神色复杂的瞅着她道“你怎么不捅破天试试”
这颗脑袋瓜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晏骄端起茶杯来,努力优雅的刮了刮茶梗,闻言谦虚一笑,“那我再接再厉吧。”
廖无言直接气笑了,“滚蛋。”
滚蛋是不可能滚蛋的,晏骄还很顺杆爬的问了好些他在太学里的趣事。
廖无言表面嫌弃她不正经,可还是很纵容的捡有意思的说了半天。
庞牧和晏骄听得入迷,时不时齐齐拍着大腿放声大笑,看的廖无言直皱眉,指着庞牧道“都给你带坏了。”
这都什么仪态
庞牧被斜地里飞出来的这口锅砸了个晕头转向怎么又成了他的不是有本事你别说啊。
廖无言对他眼中控诉视而不见,反而又掉回头去打量晏骄半天,良久,忽低低发笑,“说起来,你跟我师伯年轻时倒颇有几分相似。”
或许恰恰是因为这几分相似,才叫他时常口是心非的护着。
晏骄和庞牧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可思议,“他老人家年轻时也拍着大腿笑”
廖先生看上去很想暴起打人。
“是这个多管闲事的脾气”他没好气道,“想起一出是一出的。”
庞牧率先表示不信,“你说的是重名重姓的另一个人吧”
他是认识了廖无言后才知道了邵离渊,而那个时候后者也已经四十多岁,官居刑部侍郎,官虽然没有现在的大,但性格方面跟现在基本没差别
老谋深算又脾气臭,除了骂自己的时候非常沉默寡言,一个眼神就能把不少同僚吓得几天睡不好。
廖无言难得从他脸上看到这种名为震惊的神色,倒也受用,轻笑出声道“那个时候他还不是我师伯,你远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