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男人的背影,从塌下的双肩上看出了大写的不高兴。你别说,这个赌气劲儿,跟他儿子不高兴时特别像。
云朵走过去,拿指尖戳了戳男人的肩膀,轻轻“哎”了一声。
厉骁气呼呼抖了一下肩膀。
嘿,更像他儿子了。
“你这是干嘛呀。”云朵语气软了,她吧唧一下坐他身上,细胳膊环上男人脖子,目光有点戏谑,“不是吧厉骁,你跟你儿子吃醋”
厉骁掀起眼皮看老婆,一点没有不好意思,“不该么”
他抬手掐住云朵的腰,看着她的眼睛开口“云朵朵,你最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基本都放咚咚身上了,有时候我回来,你都不正眼看我。”
云朵嘟嘴,“我哪有不正眼看你。”
“怎么没有。”厉骁捉住那只摸他脸的小手,浓眉微蹙,“昨天你光顾着陪咚咚玩,我回家了你都没听见。”
说着他微微抿唇,看上去还挺委屈。
能不委屈嘛。他训练一天回来,娘俩都把他当空气人,过了快半小时,云朵才发现老公回家了,还“哎老公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云朵“”
云朵自知理亏。她抱紧男人的脖子,轻软“哎呀”了一声,斜身一倒,开始撒娇。
撒娇卖萌这个必杀技,她可是越来越熟练了。
“咚咚现在小嘛”她拖着尾音,使劲往男人怀里拱,“他现在小,要妈妈照顾嘛。”
厉骁垂眸睨他,眼神仿佛在说“难道你亲爱的老公不需要你疼爱么”。
“你还真谁的醋都要吃。”云朵又揉了揉男人的脸,开玩笑一样“你是不是还要问,我和儿子掉水里你先救谁。”
厉骁“”
厉骁“那倒也不必。我要真和儿子掉水里,我就把他救上来了。”
云朵乐了,哈哈了两声,她敛了笑意,琥珀色的眼睛认真看男人,“厉骁,我爱咚咚,也很爱你。”
她拉上他的手,掌心相对,十指相扣,“你不知道,每次我看着咚咚,一想到这是咱们的孩子,心里都会软一下。”
孩子,将他们的爱情具象化,又将这份感情升华了。
“我爱你,所以才会爱咚咚。”云朵挂在厉骁脖子上,眯眼朝男人笑,“他真的特别像你,形似神更似,有时候看着他我还会想,你小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的老公,有了咚咚之后,我感觉自己更爱你了”
厉骁深深看着云朵,脸色终于明朗,唇角也一点一点往上扬。
“我跟你开玩笑的。”他柔声道,“咚咚也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心疼他。”
他顿了下,“不过我也承认,我爱你,要比爱儿子更多。”
他定定看云朵,目光微动,眸底卷起浓厚的情绪,“云朵朵,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云朵心里叮地一动,鼻尖莫名有点酸。
是啊。孩子会长大,会离开他们拥有自己的人生。
只有他,只有厉骁。说出“只有死亡能够将我们分离”的人是他,百年之后和她同眠的是他。
世界之大,一切繁华都是过眼云烟。只有这个男人,才是陪她走到尽头的伴侣。
云朵想到这儿,心里突然腾起巨大的感动,还有更大的安全感。她抱紧老公,弯起嘴角,“我知道的。”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她抬眸看他,杏眼亮亮的,“以后每周,我们把咚咚送到妈家,咱俩单独吃晚饭,好不好”
厉骁“嗯”了一声,满意勾起唇角,又突然把女人放倒。
他笑得有点邪气,“那你今天先补偿补偿我。”
云朵知道补偿什么意思。她咬唇,慢慢点了下头。
正要讨债,就听到一声嚎哭“妈妈,妈妈哇”
云朵一下把男人掀开,力气大得惊人,然后跳起来就往儿子房里去了。
听着老婆柔声哄哭啼啼的儿子,厉骁翻了个身,轻轻叹了口气。他有点无奈地抬手扣上眼睛。
这小子才是来讨债的。
早知道就生个女儿了。
立春,咚咚满两岁了。小家伙迎来一个新的身份婚礼花童。
陈熙熙和祁朗一年前就领证了,后来因为陈熙熙工作,祁朗比赛,俩人一直没时间办婚礼,最近才找到机会补办。
再不补也不合适了,陈熙熙已经怀孕四个月啦。
俩人走到今天不容易,婚礼办得盛大而隆重。可谁也没想到,婚礼快结束时,陈熙熙的妈妈,也就是云朵的小姨突然晕过去了。
手忙脚乱送到医院后,检查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肝硬化后期,肝功能已经衰竭。
陈熙熙如坠冰窟,怎么都不敢相信,“我妈只是肝炎而已,怎么就衰竭了呢”
“肝炎不够重视,耽误了病人治疗,病情已经恶化。”医生说,“现在只能肝移植。”
“那我来”陈熙熙立马道,“我可以”
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