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卖我们那几个人,砍了他们的手,再挖掉眼睛,扔进山里。”
男人脸色苍白,仍道“好好好,女侠,你先放了我。”
“放了你,你立刻便会传信夜市管事人,我傻么”
男人汗如雨下。
凌凤箫取出一丸紫黑色丹药,放进这男人手中“吃了。”
男人道“有毒。”
凌凤箫道“你听话,便无毒。”
男人道“我不信。”
凌凤箫道“由不得你不信。”
男人道“我不吃。”
凌凤箫笑“你拿准我有求于你么”
男人道“女侠,不要下毒,我自然会帮忙。”
凌凤箫只是笑。
然后,电光火石间左手成掌,拍上那男人胸膛,将他狠狠掼倒在地
随后,把这人拖到桌子上,撕开衣料,使他露出半个肩膀。
林疏不解其意,静静看着。
只见大小姐在锦囊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石盒。
打开盒子,阴煞邪气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些浓红的液体,被黑色盒身衬着,格外诡异。
凌凤箫已经卸了这人的关节,令他动弹不得,然后团了一堆布料塞进他的嘴,随后按了一下石盒,从弹出的暗格里,拿出一件很诡异的器具。
大约是针,但是比针厉害得多,一指粗的银色手柄上,固定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长针,针尖齐齐朝下,长,且锋利,若是扎到皮肤上,立刻会戳开密密麻麻的血洞。
凌凤箫拿针尖慢悠悠蘸着红色液体,道“若你吃了,反而少受些苦头。”
那男人动弹不得,只能将一双小眼瞪得铜铃般大“你你要做什么”
凌凤箫道“自然是扎你。”
然后在这间房里落了一个结界,道“脏得很,疏妹,别看。”
林疏愣了愣,过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个“疏妹”指的是自己。
他“哦”了一声背过身去。
下一刻,身后那男人猝然发出一声闷在喉咙里的惨叫。
这声音,简直是太惨了,简直不像人能发出的。
林疏想不到一个人疼到什么程度才会发出这样的叫声。
但这只是个开始,惨叫声接连不断,足足响了三炷香的功夫。
那人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林疏转回去的时候,看见他如一条死鱼般,瘫在桌子上喘着气,脸色如同死灰,汗如雨下。
凌凤箫慢条斯理收起工具,道“这么点痛没出息的东西。”
林疏看见,这人的肩头,赫然多了一个血红色的复杂符号
这符号的颜色正在逐渐沉淀变深,接近黑色。
形状,林疏是熟悉的。
真言咒
和表哥身上那个一模一样。
哦,表哥就是大小姐,所以大小姐身上也有这么一个东西。
所以,大小姐方才是在这人身上刻真言咒
那人像是终于缓过来,反驳那句“没出息的东西”道“你你试试。”
“我”凌凤箫将他的关节一一按回去,殷红的嘴角掀起一丝冷笑“我一声都不会叫出来。”
那人道“呸”
林疏却有些愣怔。
是的,大小姐身上有真言咒,所以也曾经忍受过这种非人的痛苦。
大小姐给这男人刻下真言咒,让这男人保守他们并非普通人的消息。
而大小姐身上那枚真言咒,又是为了保守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他想不出什么样的秘密,会以这种方式来保守呢
须知凌凤箫本来就已经是靠谱到了极点的人,不可能做出泄露秘密这种事。
那么,那枚真言咒,是出于自愿么还是被迫
林疏素来是缺乏好奇心的,可此时,事关凌凤箫,却有些想知道了。
可惜,有真言咒在,大小姐永远不能说出那个秘密。
等那男人终于缓了过来,凌凤箫慢条斯理问“卖不卖”
“卖。”
“说不说”
“不说。”
“不能分开卖。”
“不分开。”
“听话。”
“听。”
这贼眉鼠眼的男人,此刻竟是十二分的低眉顺眼,让林疏有点想笑。
若这男人早知今日,恐怕打死都不会说出“我看你像个炉鼎”这句话了。
林疏自诩和大小姐相处了颇长时间,摸清了一些这人的脾气,猜大小姐突然不再演戏,必定有这句“炉鼎”的原因在。
不过,大小姐真的是炉鼎的体质么
林疏心中忽然一跳,想起养脉经中自己没有读过的一篇来。
那篇叫炉鼎篇。
他的大脑一时之间有些僵硬。
那男人低眉顺眼地穿好衣服,道“我去卖您。”
凌凤箫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