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包养他。
所以,生活还是可以继续。
“时辰不早了,”大小姐道,“我送你去睡。”
林疏温顺地被送去睡觉。
离火之精被喂了活死人,房子里没了暖气,大小姐蹙了蹙眉,指尖放出丝丝淡红的灵力来,房间立时暖了,可以说是一台人形自走暖气。
“我明日命人去寻类似的物件。”大小姐道。
林疏道“谢谢你。”
“不谢,”大小姐道,“你若病了,也是我照顾。”
林疏今天先被凶了一晚上,此时又被妥善对待,受宠若惊,简直要患上斯德哥尔摩症,又因为未婚夫这件事,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冲击,整个人都十分萎靡。
大小姐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放轻了声音“乖,好好睡觉。”
这么轻声细语的一句话,顿时让林疏觉得自己今天这一天受了极大的委屈,也不知怎么,眼睛就是一酸。
凌凤箫的神色立时透出微微的不知所措来。
“你别哭,”大小姐坐到了床边,看着他,“我今日也错了,不该对你凶。”
林疏实际上也没有哭,只是有点委屈现在大小姐是他的未婚妻,虽说心理上还没有很好地接受这件事,但被未婚妻欺负哭了,说出去,着实也太过丢人。
他便道“那你日后”
“日后不凶了,”大小姐道,“只要你听话。”
林疏点点头。
论起乖巧听话,他还是很擅长的。
大小姐看着他,眼中又有了点浅淡的笑意,“今日过后,你我之间,便无嫌隙了,也没有相互欺瞒之事。”
林疏点点头。
大小姐便为他吹灭了灯,道“睡吧。”
林疏的精神本来就有些不太好,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未婚妻云云后,也就睡了。
第二日,他的精神便好了许多,恰逢凌凤箫来找他,说幻荡山开启之日将近,是否准备好了东西。
昨日他把自己和萧韶打架一事说出来,以大小姐的脑子,肯定早已明白了他就是折竹,虽说用女身此事有点尴尬,但好在不必费心去想怎么向大小姐解释自己拿到名额这件事了。
他说还未开始准备。
大小姐便说,今日也无事,我来帮忙吧。
便把出门的一应衣物,武器,符箓,丹药重新整理,放入锦囊中。
大小姐做事极端利落,几乎用不着林疏插手。
简直就像是饲主要清理仓鼠的笼子,仓鼠只需要在角落安静待着就好。
还是仓鼠。
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做完以后,那边图龙卫来找,大小姐便去做正事了。
林疏则游手好闲地待在房间里看书。
过了半个时辰,一位不速之客来访。
还是华丽的衣服与倨傲的神气,俨然是萧灵阳殿下。
林疏有点头疼。
萧灵阳大剌剌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将一叠纸拍在了他的桌上“你,看。”
林疏便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硕大的题目。
痛陈凌凤箫十二恶状书。
林疏“”
萧灵阳道“你被金钱所迷,不知道凌凤箫到底是何等险恶之人我姑且原谅你我耗费七天功夫,写成此书,向你揭露真相,你若不好好识相,立即离开此人哼不识好歹咎由自取”
他这话逻辑不清,用词不当,可见文字水平比较低下,但中心思想还是很明确离开我姐。
原来殿下迫于大小姐的威压,不敢直接欺负威胁他了,换成劝离。
林疏没有打开那份痛陈凌凤箫十二恶状书。
萧灵阳恶声恶气“快看”
林疏不为所动。
仓鼠和正室,毕竟有所不同,起码他面对萧灵阳的时候,底气足了许多。
他上辈子没什么父母亲人,师父死后更是无亲无故,现在居然要处理和小舅的关系,实在有点新鲜。
萧灵阳见他消极的态度,眼角抽动,几乎要拍案而起。
林疏慢吞吞摘下脖颈上挂着的玉璜,往桌上一放。
萧灵阳看到那小玉璜的一瞬间,彻彻底底的沉默了。
林疏竟然幸灾乐祸起来。
他想,萧灵阳此刻的心情,恐怕和自己知道婚约时候的心情相差无几。
“你”萧灵阳从沉默中缓过来,急促地呼吸了几下“你”
林疏“我”
“你怎么可能”萧灵阳已经语不成句“你无权无势仙也没有修好即使有婚约,不过是一个小白脸罢了”
林疏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
他又想了想,道“可是和大小姐比起来,任何人都无权无势。”
包括你,小舅。
凌凤箫在和图龙卫议事,你却可以来这里无事生非,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么。
小舅就像听到“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