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要啃掉你的舌头?”她双手环抱着自己,警惕道:“那不然郎君对我咬来咬去的,是在做什么?”
“我在……”他被气笑了,“我在做什么,你不懂?”
沈令蓁心有余悸地摇摇头。
霍留行回忆了一下刚刚的步骤,反思着自己这第一次是不是真的太凶猛了,才给她造成了这样的误解与心理阴影。
“我……”又一阵寒意从膝盖蔓延到心口,他叹口气,“你没觉得身上热起来了吗?”
沈令蓁一愣,摸了摸不由自主发烫的脸颊,底气不足地道:“好像是有点。”
“那就对了,我没要啃掉你的舌头,只是这样能取暖罢了。”
沈令蓁低低“啊”一声,尴尬地说:“那是我错怪郎君了,可是这法子也太……也太……”她越说脸越红,支支吾吾讲不出个形容。
霍留行摆摆手,一脸“罢了罢了”的表情:“你先出去吧。”
沈令蓁犹豫着要走,走到一半又被他叫住:“沈令蓁,你曾说,倘若我图你的情,你也愿意努力对我生出情来投桃报李,这话还算不算数?”
她回过头来,想说那是当初对救命恩公的承诺,如今当然不再对他这个鱼目混珠的算数,可看他此刻在病痛中急于求答的表情,又不知何故生出一丝犹豫来。
恰在此刻,京墨叩响了房门,说:“郎君,有东谷寨传来的消息,主君希望您尽快过去。”
霍留行满腔躁动像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他垂了垂眼,跟还踌躇在原地的沈令蓁说:“没什么,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京墨向“姗姗来迟”的猎户付了些银钱,安排好车驾。
待匆匆用过吃食后,一行四人连夜重新踏上前往东谷寨的路。
霍留行因连日疲惫,进了马车后便在闭目养神。沈令蓁坐在他身边,因方才的亲密出了一路神,直到困倦得打起了盹,沉沉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她在他肩膀上醒来,一抬眼,对上他凝重而若有所思的目光。
马车已经停稳,他似乎正打算叫醒她。
沈令蓁赶紧爬起来:“我脑袋沉不沉,压着郎君了吗?”
“没有。已经到东谷寨了,现下寅时,我让京墨安排地方给你和蒹葭落脚歇息,你去好好睡一觉。”
“那郎君呢?”
“我先去找父亲。”
“我不用跟郎君一道去面见霍节使吗?”
大婚以来,她一直都没见过霍留行的父亲。之前是没机会,如今人都到了,总不好这样失礼。
霍留行摇摇头:“不急,明日吧。”想了想又说,“我父亲纵横沙场多年,养了一身铁血气,为人本就冷清,也许对你不甚热情,你若觉他待你疏离,不必胡思乱想自己做错了什么,知道吗?”
沈令蓁从霍留行此刻的态度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何,只点点头表示理解:“我记得了,那我先去住处。”
她先一步下了马车,借道旁一簇簇燃着红光的火把看清,这所谓的东谷寨其实是一片群山。群山之中,一座座塔楼与房屋高低而建,耸立在郁葱之间半掩半映。
眼下他们所处的正是半山腰,再往高处,便是云雾袅袅的情景了。
沈令蓁跟着京墨进了一处三合院,还未踏入院门,便感到一股肃杀的气息迎面而来,压迫得人生生矮了一头。
这里应当没有专门分配给女眷的院落,即使是安排她落脚的地方也把守着铠甲加身,手持兵械的士兵,五步便是一岗,十步便有人举着火把来回走动巡视。
沈令蓁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别说左顾右盼,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喘。
等进了卧房,四下无人了,才与蒹葭小声感慨:“这里好可怕……”
蒹葭宽慰她:“定边军是越往北把守越严密,先前的白豹城尚且靠近庆州,还不至于有这等阵仗,但东谷寨此地北控入西界通塞川大路,自然是要守得固若金汤。”
沈令蓁点点头,眼看这里好歹比破茅屋整洁舒适,安全也有保障,倒也不挑剔那么多了,在蒹葭的服侍下抓紧时间宽衣洗漱,好趁天没亮再睡上一觉。
不料刚一躺下,却听见后窗那里传来两个的人声,似乎是巡视到附近的两名士兵正在讲话。
蒹葭刚要过去让他们别吵着沈令蓁休息,却听其中一个开口道:“听说了吗,刚抓回来那个奸细已经招认了,说自己是受了汴京薛家的指使。”
紧接着又有另一人接话:“啧,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啊,又有一家要树倒猢狲散了……”
蒹葭脚步一滞,沈令蓁也蓦地睁开眼来,偏头对上了她惊讶的目光。
汴京有几个薛家,她不保证。但除了她那青梅竹马的姑表哥薛d一家,还能有哪个薛家够得上“树倒猢狲散”这种用词?
沈令蓁呼吸一紧,立刻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另一边,霍留行在沈令蓁离开后,又乘马车上行了一段路,进了一间与下边构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