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外,林明瑜拿着令牌给守门的人看过后,才领着萧父一个人过去。
从那日萧元瑶回去,将自己见到蔡母和蔡诗兰的事情告诉了萧父和萧母,林明瑜这边也查到了些消息,正领着大家去问始作俑者。
在大雍国,签了卖身契的奴才生死就由做主子的掌握,但是喜娘虽说是蔡母的奴才,但是早早就被蔡母销去了奴籍,最多只是在蔡家打工当仆人,蔡家还真不能够把人给怎么样,只是狠狠教训了一顿移交给了府衙,等罪状全部审问清楚后,再问斩。
“大人请。”
官兵看了令牌,确认没有问题后,就恭恭敬敬地把令牌还给林明瑜,让他们进去。
这次去大牢里,还是林明瑜找人要的令牌,人数也不宜带太多,就带了萧父一个人。
大牢里阴森潮湿,林明瑜他们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隐约能听到些惨叫声,还有铁链拽动的声响。
二人当做是没听见,跟在牢头的身后,往里面走去。
“大人,您找的人就在这里面,”牢头慢慢拿出钥匙,把铁链打开,“小的就在外面,大人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找小的。”
“好。”
林明瑜说着,随手塞了块银子到牢头的手里,有了钱,这个牢头离开前,笑得是愈发的和善了。
牢房里,一个穿着灰色囚服人正蜷缩成一团,坐在茅草上,躲在角落里,低着头,露在外面的手脚上满是血痕,看来在大牢里也是受到了不少的关照。
牢房里的气味并不好闻,犯人的吃喝拉撒都要在这一间小小的牢房里完成,饶是最足了心理准备,林明瑜踏入牢房时还是被味道给熏到了。
“喜娘,”林明瑜喊了一声,等缩在那儿的喜娘动了一下后,微微压低了声音,眼睛变得深邃又喊了一声,“喜娘,抬起头来。”
喜娘抬起了脸,麻木的目光对上了林明瑜的眼睛,瞳孔放大又马上恢复了原样。
“当年是不是你调换了蔡夫人和别人的孩子”
“是。”
“蔡诗兰是不是那个寺庙里生产妇人的孩子”
喜娘微微一怔,像是在回忆十几年前的事情,青肿的脸上竟是带起了笑容,“当然不是,蔡诗兰是别人丢弃到寺院里的弃婴,被我给偷来了。”
听到蔡诗兰不是自己的女儿,萧父有些急了,“那我的孩子呢”
喜娘呆滞地看着萧父,喃喃道,“你的孩子”
林明瑜补充道,“就是当初和蔡夫人一起生产的那位夫人的孩子在哪里”
“死了,”喜娘这回反应过来了,杂乱的头发下是呆滞的眼神,“那孩子一出生的时候就是个死胎,换不了孩子,不然我也不用放火来掩饰我偷走了孩子。”
萧父涩声,“那孩子真的没活下来”
其实,萧父也猜到了些,萧母那日受到刺激早产正是八月,民间自古就有七活八不活的俗语,那时萧母又受到了刺激身子骨也弱,甚至被贼人吓得摔了一跤。
喜娘是那时看顾的人,两位夫人一起生产,就她在旁边守着,她记得很清楚,“是个男婴,一生下来就没气了。”
离开时,萧父一个踉跄,还好林明瑜手疾眼快扶住了萧父,“岳父。”
“没事,我没事,”萧父扯着嘴,知道自己的亲生孩子不在人世,对他的打击很大,说话的声音都在颤动,“走明瑜我们走吧。”
翁婿二人走后,牢头过来把锁锁上,回到前面,过了一会儿,喜娘身子一抖,仿佛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迷茫地看了眼周围,缩回到角落里抱紧着双腿,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把当年的事情都说抖了出去。
萧母和萧元瑶还有萧元俊都在马车里,看到萧父和林明瑜的脸色,萧母一下子反应过来,颤抖着嘴唇,握紧着一双儿女的手,“夫夫君”
萧父沉默片刻,坐在马车前,把喜娘的话对萧母说了一遍。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萧母说着,眼睛一翻,昏迷了过去。
“娘”
“阿娘”
“夫人”
萧母这一晕,可把大家给吓坏了,本来萧母以前身体不大好,生子大出血,后来又跟着萧父担惊受怕,终究是亏损了,后来在榕树村也没能好好养着,也就这几年萧家和林家有了钱,女儿也嫁了人,儿子眼瞅着上进不少,萧母这颗提着的心是终于放下了下来。
结果这次倒下,大夫更是直言萧母是太过于悲伤又加上急火攻心,才会失去意识,得好好静养。
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虽然萧母没养过,但是到底是怀胎十月,丧子之痛让萧母大病一场,萧元瑶和萧元俊每天都在萧母病床边守着,想尽办法,说话逗萧母开心,而林母也是常去和萧母说话。
萧父也是忍着悲痛,守在萧母身边。
“夫君,”给萧母念了半个时辰的书,哄人睡觉,萧元瑶嗓音有些哑,房中没有外人,萧元瑶的神情失落而又沮丧,“是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