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长孙胤并非像她面上表现得那般冷淡,其实她是疼爱自己的。
不然她为什么不向父皇告密,为什么还要来教导她
只是这人太过古板,觉得不可染指自己的学生罢了。
跟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成亲,这么多年来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无人陪伴的日子,想必也很辛苦。
可能她早就忘了爱情的滋味。
卫慈看着镜子里愈发成熟的自己,决定好好抚慰长孙胤,借此打开她的心扉。
铜镜内的少女风华绝代,如一颗饱满香甜的蜜桃。
这世间有谁能尝到未来天子的滋味呢卫慈笑着将铜镜一扣
今晚就给你。
我还要让你当我的皇后。
昏暗的房间内,有几盏烛火在摇曳。
长孙胤进屋之后只看了一眼,就要转身离开。
卫慈叫住了她“先生,我有些事不明白,你能不能教教我。”
长孙胤回头,见卫慈只着了一件宽松的丝质长袍,双臂交缠压在身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肩头。
长孙胤冷眼看着卫慈。
卫慈赤脚踏上藤席,走向长孙胤。
当她走到长孙胤面前时,长袍已经落在身后。
“先生。”卫慈抱着长孙胤,野蛮地将她推倒在地。
卫慈散下长发,吻她。
直吻到自己意乱情迷,身下的人却连唇瓣都未有一丝翕动。
浑身燥热的卫慈疑惑地抬头,对上的是长孙胤藏着满满冷意,无动于衷的双眼。
“殿下。”长孙胤看着屋顶的横梁,“你不知廉耻吗”
卫慈浑身一颤,坐了起来,背对着长孙胤。
寒意几乎浸到她的骨头里,连带着屈辱感拧得她心头发痛。
“给我滚。”卫慈说。
长孙胤站起来将裙摆整好,对卫慈道“今夜当默写。”
卫慈握起拳头的骨节发白。
“滚”她大叫一声后,屋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长孙胤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
卫慈独自熬过十五年来最最屈辱的一夜。
这一夜她反反复复梦到长孙胤,梦到被她制在身下,与她恩爱。
醒来时,孤独的卫慈明白,自己的确不知廉耻。
之后一连十日,卫慈都荒唐度日。
不读书也不炼身,只在刚刚改名的承平府内和一群世家女们没日没夜地赏歌舞,饮烈酒,寻欢作乐。
在断断续续的清醒须臾间,她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只是想长孙胤主动来找她,教她也好训她也罢,她只想长孙胤在意她。
可惜,长孙胤没来。
长孙胤人未出现,她将带着一家人离开博陵的消息却传到卫慈的耳朵里。
卫慈彻底慌了。
她知道长孙胤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甚至连这“一”也不会说。
深冬寒夜,卫慈顶着大雪连夜跑去摇星府找长孙胤。
“先生,我错了,我不该做那么荒唐的事。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再也不会了。先生别怪我,我会好好读书,先生让我读什么我就读什么,绝对不再做让先生为难的事了先生,别走,只要你不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卫慈拉扯着长孙胤的衣衫,放下储君所有的尊严,急切地哭着哀求,而长孙胤依旧没给她任何回馈。
无论卫慈怎么求,长孙胤始终无动于衷,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意。
长孙胤的双眸,是卫慈这一生见过最冷的眼睛。
长孙胤落下她,离开了。
卫慈在摇星府外站了一整晚,不舍得离开,她怀抱着最后一丝丝希望,希望长孙胤会担心她冻出个好歹,能出来见见她。
可惜,摇星府那扇大门紧紧地闭着,一夜未启开。
卫慈一颗火热的心那夜死在了摇星府门前,埋在了雪地里,永远冰封。
长孙胤让这位年轻的储君第一次明白,这世间有一种绝望,叫求而不得。
长孙胤干脆利落地辞官,带着一家离开博陵的那日,卫慈还是骑着马去见她最后一面。
卫慈看着冬日金阳之下的长孙胤,问她
“你我此生应该再也不会见面,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长孙胤推荐了几本适合她所读的著作“这些经典当对殿下有益。”
卫慈“你已经不是我老师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长孙胤默然几息之后道“殿下是天子所选的储君,殿下所作所为并不只是为了你自己,更是肩负着大苍千万百姓。若是大苍的天子,不可有外露的喜恶,那将是被人拿捏的致命弱点。”
说完之后,长孙胤便要上车。
卫慈眼泪滚落,提高了声音道“首先我是个人,我有一个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其次才是天子。长孙胤,我只是喜欢你罢了,我有错吗”
长孙胤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