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堂这回要打的东西多,便是他在颍州有一家银楼,可以先紧着他这个主家,也是年后才拿到了一应首饰物件。
给谢嫦和长平的,都已分别送了出去,只有要带去京城的,被青梅寻礼盒装了,单放在新库房里。
如今冰雪消融,一切准备就绪。李恪虽已送了信来催,可谢父与徐氏有心多留金堂几日,便定了下月初六上路。
这新库房里的物件,不少是金堂准备好的礼物,都是要跟着行李提前送进京去的。
青梅在库房册子里记上几笔,方仔细落了锁,往前头书房去了。
书房院子里,玉兰如约绽放,金堂被花香引得不愿呆在书房,便搬了竹制桌椅到玉兰树下。
李恪先前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卷题目,说是叫金堂进京后,便要交给他检查的。金堂不乐意赶路时还惦记着这个,便只得趁还没离家时写完。
青梅在一旁站了一会儿,等金堂写完一页题,才上前喊了一声。
“青梅姐”金堂放下笔,“可是有什么事”
青梅点了点头,道“银楼送来的首饰、佩饰皆已清点入库,少爷可定好了送行李进京的日子”
金堂闻言看向墨书“哪个日子最近”
“就在五日后,”墨书道,“再远一些的,就得九日后了。”
“那便五日后,”金堂又问青梅,“可来得及”
青梅忙应说来得及,便赶着出去了。
金堂被青梅这一打岔,坏了答题的兴致,索性起来活动活动,又问墨书“庄子上可准备好了先前说好要带嫦儿一道去玩的,若再拖下去,恐怕我就要食言而肥了。”
墨书忙道“少爷若要去,这几日倒是佳期,庄子上有热泉,连化冻都要早些,早几日便听说桃花已开,这会儿想来已繁盛许多。”
金堂听罢,便叫人去问谢父与徐氏何时得空,又让往长平府上也走一趟,等他们都回话后,再定出游的日子。
等金堂总算静下心,预备继续做题时,玉书从外头走了进来。
“少爷可得空”玉书探头看了一眼,问墨书道。
“何事”金堂手上运笔不停,却也分了三分心思出来。
玉书见状忙道“王府那边送了信来,问少爷您何事得空,能去府上。”
“王府”金堂想了想又问,“可叫人去寻过我爹”
玉书摇了摇头也有些纳闷“倒没听说有人往那边去。”
只往自己这边传话,却没往爹那边说,看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多半是姐夫又送了些什么消息来,只合在王府里看的。
“今日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打扰,不合答题,等明儿再看吧,”金堂让墨书将书册收了放好,才带了玉书出门。
因离得近,又只他和玉书两个出门,金堂也没叫马车送,只直接出了府门,往王府去。
金堂只慢悠悠的逛着,半道上还叫买了份儿绿豆糕带着,等走到王府门前,也才过了一盏茶工夫。
王府门前的卫兵是把金堂认熟了的,瞧见他来,连动都没动一下,便让他进去了。
“金堂少爷来了,”门房满脸都是喜气,瞧见金堂,悄悄往主院指了指,“管家请您往那边去。”
“什么神神秘秘的,”金堂挑了挑眉头,见那门房只笑而不答,心里模模糊糊升起几分期待,连脚下步子也快了几分。
自打李恪一家子走了之后,主院一贯都是静悄悄的,今日倒是难得热闹,仆从们来去匆匆,人人脸上都带着笑。
金堂在院外见了这情形,心里更是好奇,但偏偏是走到门前,却因着心里隐隐的期待,显出几分怯意,总难以迈步进门去。
“小舅舅怎么不进来,我都等得困了,”见金堂一直不进来,李钺索性直接从藏身之处出来,到了金堂面前。
“你怎么回来的,”金堂惊喜的问着,又往里头看了一眼,“就你一个”
“就我一个,”李钺冲着金堂挤了挤眼睛,得意道,“我可是特意来接你进京的”
“是吗,”金堂不否认心里有些高兴,但很快他就清醒了,“眼见就是你要大婚的日子,快说,你怎么回来的”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李钺赶紧把金堂往外引,“这儿都是过会儿要送出去的礼物,乱糟糟的,咱们去你书房说。”
李钺回来得突然,便是他屋子一早收拾好了,却总不如金堂的有人气儿。何况当初为了叫金堂好好读书,给他的本就是离裂开近的清净屋子,此时想要说些隐秘事,去他那里,再合适不过了。
金堂与李钺并排走着,心里难得显出几分雀跃,道“你们在京城可还顺利有没有不长眼的人欺负你们”
“小舅舅你就放心吧,我这人,仇从不过夜,只有我欺负别人,再没有别人欺负我的,”李钺紧接着又道,“我爹那边虽有些小波折,却也无伤大雅。”
金堂知道,这短短两句话背后肯定藏着不少故事,可李钺不乐意讲,金堂便也就不再强求,只又问了些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