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预感,又见林和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由地担心他老领导,更担心他明天下岗。期期艾艾地说“老厂长其实也没说不给,只是说缓两天。我明天再去问问他明确地说不给,您再去也不迟。”
林和平“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他耗。”
冯会计早领教到林和平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的性格,闻言越发担心,明天青潭镇血流成河。
冯会计大着胆子试探着问,“您过去打算怎么做”
十一位女工同时转向林和平,竖起耳朵等着听。
林和平没让她的工人失望,冷笑道“我给他脸他不要,别怪我把他的脸踩在地上”
众人呼吸一窒,冯会计越发不安,不由地转向周建业,希望他能帮忙劝劝。
周建业让他失望了,不但没劝,还火上浇油,问冯发展,“那个前厂长家几口人干什么的要不要我多找几个人,跟你们厂长一道去”
冯发展心里咯噔一下,“不不不用”忙转向林和平,不等她开口,“老厂长只有两个儿子,还不跟他住一块,没,他家没几个人。”
林和平颔首,表示知道,就往里面去。
冯会计不敢放松,小心翼翼地说“院里的草都收拾干净了。厂房里面还没来得及打扫。”
林和平朝西边看了看,太阳快落山了,“明天再收拾。工具清洗干净先放库房里。我找人把厂房翻新一下,再把东西移过去。”
冯会计不禁说“我没事,这事”
林和平抬了抬手,打断他的话,“我家离这边不远,这边我跟你一样熟。”瞧着厂里的草确实被收拾的一干二净,“今天就到这儿。”转向一众女工,“你们下班吧。”
然而,厂里的工人没有立即回家。
瞧着林和平和周建业走远,工人们纷纷问冯会计,“咱们这个新厂长明天不会真去县里告老厂长吧”
有人闻言不禁说“告他也活该。早些年咱们厂效益多好。每年农历七月中三个车间同时做月饼,都不够卖的。自打他当厂长,一年不如一年不说,今年连工资都发不出来。还想把厂里的东西当成自己的,换我是林厂长,就带人把他抓起来,吓死他个孬种”
冯会计忍不住看向说话的人。
那人瞪眼,“看我干啥我跟你说,敢通风报信,我就敢告诉新厂长。”
冯会计真有这个打算,顿时有些不自在。
众人一看他的表情,同时惊呼,“你真想去通风报信小冯,老厂长给你”
“没有”冯会计忙说“我跟你们一样,两个月没发工资。我是觉得他都快六十了,回头再被咱们这个新厂长吓出个好歹,于心不忍。”
有人不禁嗤一声,“你不忍心,你没钱用,咋不见他可怜你我们两个月没发工资,他咋就忍心”
冯会计的嘴巴动了动,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王贵香开口道,“你们先别吵,我上午总觉得林和平这个名字像是在哪儿听过”
“你认识”冯会计问。
王贵香皱了皱眉,“应该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和平。之前不能确定,刚刚她说,她也是这边的人,我估计就是清河村的林和平。”
“你姐婆家那个村的”有人问。
王贵香点头,“年龄对得上,脾气也对得上。”
“她以前干啥的”冯会计忙问。
王贵香“初中毕业后嫁给一个知青,那知青考上首都的大专,她就跟那知青回首都了。说起那闺女,真是个有能耐的,人家到了首都就考上学,然后留在了首都。”想起周建业,“可她丈夫不是军人,更不是军官,这点对不上。”
冯会计“是不是你记错了其实就是军官。”
王贵香仔细想想,“不会的。知青跟军官差太多,我编也编不出来。”
冯会计这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青州市,首都于他来说跟天边没两样。
一想林和平是首都来的,越发觉得她说得出做得到。
冯会计思索片刻,“咱们这儿离清河村不远,趁太阳还没落山,你去你姐家问问。真是首都来的,咱们,咱们以后就认这一个厂长。”
有人见他露出害怕之色,顿时想笑,“你不认成吗”
冯会计的表情很是不自在。
王贵香不把这点弄清楚,回家做饭能错把糖当成盐。思索片刻,收拾一下她的东西就往清河村去。
周建业骑车前面驮着老婆,后面载着小舅子,到村西头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往村里去。
“和平,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二婶的妹子。”周建业朝前面努一下嘴。
林宁宁勾头看去,“是的。”
“你认识”林和平不禁问。
林宁宁“去年来帮二婶割水稻,我见过她几次。她这时候来干什么”
林和平抬头看周建业,你怎么看
周建业笑了,“肯定是认出你,又想不通你怎么从首都回来,来找二婶问个究竟。”
林宁宁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