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钟,整个沈家沟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除了山里间或传出两声不知道品种的鸟鸣声,都是安静的。
就在这时候,东头沈老二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凄惨的鸣叫,虽然顷刻戛然而止,还是惊醒了沈家一家人,包括隔着胡同的沈老六一家也听到了动静。
沈新乾披着衣裳走到院子里看情况,沈大柱沈二柱也都起了,声音消失的太快,他们也没听到具体从哪里传出来的。在院子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爹,那是什么叫声啊,听着怪渗人的。”沈二柱搓了搓胳膊,给自己壮胆。
“听着像是野鸡,应该受伤了,或者被绑住了。”沈新乾说道,虽然只有一声,他还是听出来了。
“野鸡,”沈二柱下意识吞咽口水,“那我们找找去”
“黑灯瞎火的上哪找去,先睡觉去吧,明天还要上工的。”沈新乾没好气,转身回屋了,天明还要上工,他可受不了。沈大柱沈二柱对视一眼也没多留。
一直听到他们都各回各屋,沈卫民才舒了口气。
是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他以为活物放在空间里就死了看新得的野鸡和之前老母鸡放进去迅速躺尸,他理所当然这样以为。然后心血来潮,他把野鸡放出来了,跟闹着玩似的,野鸡出来就嚎了一嗓子,差点给他送上西天。
不过也算有意外之喜,昨儿他才说他的空间就是个移动行李箱,没想到还是个移动保鲜箱,能存储活物的那种。
也行吧
第二天,沈卫民起了个大早。平常赖床,起来太阳都升老高了。今儿罕见看见了东方破晓。
李招娣八辈子不见儿子起这么早,看到的时候非常惊奇,“这是我三柱子”
沈卫民吐掉嘴里的泡沫,含糊不清“娘,你不认识你儿子了”
“还真是快不认识了,我老儿子能起得这么早这不是被穿魂儿了吧。”李招娣悠悠说道。
沈卫民“”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吴和平的吆喝声,李招娣说了几句就跟上沈新乾上工去了。本来说好今天去公
社给他大哥李卫国打电话的事情挪到了明天,他娘说等签完字尘埃落定之后才能心安,因此沈卫民心里有种淡淡的不被信任感。
要是小沈同志能听见他娘的心里话,就能知道这答案是肯定的。
西屋传来动静,沈卫民回头看见了沈宏志。说起来他这大侄子就跟幽灵似的,寻常根本见不着,只有早起晚睡的时候偶尔能瞧见。据他娘闲聊大毛最近晚饭都不搁家吃,现在看他不像是饿着的样子,这是在外面开小灶了
正想着,就看到杨小青跑到沈宏志身边,质问“大毛,你昨天哪去了”
“河边捉鱼,”沈宏志瓮声瓮气的说道。
“天天河边捉鱼,天天河边捉鱼,捉鱼能填饱你的肚子吗”杨小青气急败坏。
没准还真能,沈卫民默默想着。
沈宏志比杨小青高出一个头,他眼神下睨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杨小青,留下一句“我上工去了”转身走了。
“大毛,大毛,”杨小青叫了两声没人理会,只能小跑着跟了上去。
沈卫民看着这一切,总觉得违和,沈大毛原本就是这么硬刚的性子吗不过他并没有深想,随即就被正要去做的事岔开了思绪。
沈卫民换了双鞋,提起墙角边的背篓,往昨天的酸果林走去。
果子虽然酸涩到难以入喉,长在下面的还是都被村里闲闲没事干的孩子给霍霍干净了,不过稍稍伸手还是能够到品相不错的。现在节气不算晚,桃杏都还是硬挺的,也好摘。
这片酸果林不小少说也有几十颗果树,树上果实累累,要只是摘,一会就能满篓,不过沈卫民挑剔,只捡个头大、颜色鲜亮的,再加上动作慢腾腾的,费了不少功夫才满篓。
满篓之后,沈卫民抹了一把眉头的汗,站在原地歇气,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满足。这大概就是农民伯伯丰收时候的心情了,只是看着这满满一大筐的劳动果实,就心生喜悦。
缓过劲儿来,沈卫民把大半果子扔进空间,只留个篓底,开始往家走。
沈卫民要这些果子不为别的,直接卖肯定卖不出去,这玩意能酸倒
牙,谁能买所以他要加工一下。这个年代很流行的糖水罐头,他试着用这些果子做一做,要是味道可行,他就去公社试着零售。要是不可行,那就不可行吧,顶多就是费些糖。
小事情小沈同志莫名自信。
不过看他只捡了一筐果就知道事情没想象中这么简单,虽然嘴上说这事不可能不成,但还是有很大可能会翻车,所以得悠着来。
沈卫民顺着山坡往家走,离老远都能看见沈家院里厨房炊烟。这个点应该是沈大妮在忙早饭,现在除了掌勺炒菜,煮稀饭、馏馍馍、切个咸菜、凉拌野菜,简单的早晚饭都是她的活。
又走几步,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沈家院的整个布局。沈家院子不是正南正北,而是依着池山走势而建,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