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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请开往最近的医院。”“蓑笠”又下命令。
徐新华下意识看向沈卫民。
沈卫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神踏马的劫车、刁民,这是拦路截车为救命吧既不劫车,又不害命,在沈卫民看来那就是没事儿了。他轻轻点头,“走吧。”
徐新华二话不说,启动车子。
极度紧张过后,一时放松下来,沈卫民整个人都有些撑不住,靠着身后的车壁开始养神。
“同志,你们这是截车载你们一程”徐新华终于反应过来了。
“蓑笠”点头“事出紧急,伤员实在等不及了。”
“靠”徐新华没有控制住自己,“谁家求助,跟打群架似的你们可吓死人了,我们还以为是拦路截车的呢,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你们但凡稍微收敛些,也不至于耽搁那些时间。”
沈卫民跟着翻了个白眼,可不是这个理吗
大概是看徐新华太激动,“蓑笠”皱眉,却还是说“如有不妥之处,还请见谅。”
“这倒没什么,人命事大,我们耽搁点没什么,就是吧”徐新华欲言又止。
“蓑笠”询问似的“嗯”了一声。
“记得下次再求助的时候,一两个人站在路边就行,别一窝蜂冲上来,容易吓着人。”徐新华说的委婉。
“蓑笠”一愣。
说了一句就有第二句,徐新华咋呼开了,“兄弟,你们又是棍又是棒的,也太吓人了。我搭档不禁吓,刚刚差点就过去了。”
沈卫民并未把徐新华的口无遮拦放在心上,不过旁边的“蓑笠”却深深看了沈卫民一眼,开车的说他搭档被吓住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自己被吓得更重。
“我叫程振华。”“蓑笠”自我介绍,说着冲沈卫民点了点头。
“沈卫民。”
“那是巧了,咱有缘分,我叫徐新华。”
徐新华转弯,车子晃荡了一下,伤员疼的闷哼一声。
沈卫民看到程振华皱了皱眉,只见他掀开伤员身上的蓑衣,检查伤员受伤的腿,伤口被紧急包扎过,却被浸了水,现在还渗出血来。
程振华很敏感,几乎立刻就捕捉到了沈卫民的眼神。
偷看被抓包,沈
卫民讪讪,他想收回眼神,却看到伤员腰间的皮革。
沈卫民瞳孔微微震动。
“能再快点吗”程振华没有说什么,当下手里的蓑笠轻声问道。
“现在下着雨,路不好走,这个速度已经够快了。还得庆幸这边走省道,要是土泥路,那才完犊子呢,”徐新华回答。
“新华,靠边停车,我来开。”沈卫民说道。
“你能行不”徐新华微微担心,他可还没忘记沈卫民刚刚的状态。
“缓过劲儿来了。”完全缓过来是不可能的,但是事出从急,哪怕多出一线生机呢,到底是一条命。
两人换了座位,沈卫民发动车子。
车速明显加快了,就跟在水上漂似的。却又很稳当,几乎感受不到晃动。
程振华看了眼驾驶座上的青年,微微诧异。他上车后,对方就丧丧的窝在中间,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模样。开车的那个手都抖了,是累的,却还在坚持,从始至终都没想中间这个接手。
这是不会开车还是不能开车程振华心里都在想他是怎么进机械厂运输队的了,别的不清楚,运输队要人很严格他还是知道的。现在却完全没有疑惑了
徐新华担心盯着前路,准备如果沈为民开的不稳,他就立刻上去抢方向盘。幸亏,沈为民开的很稳。
确定了这个事实,徐新华才放心的看到旁边,他和那个伤员挨得近,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热气,“这位同志身上热的厉害,能撑得住吗最近的医院也得到离城县。”
“没有办法,他伤得重,我们只做了临时固定,没上药的情况下连基本的止血都得靠物理办法,只能尽快到医院再看。”程振华坐的笔直,手一直按住伤员的伤口。
“怪不得呢,”徐新华表情有些古怪。
程振华瞥了他一眼,“不用担心,你们只管开。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心存感激。”
“呵呵,那就行。”徐新华立刻放下了芥蒂。就怕人治不好,对方把过错按在他和为民身上,毕竟他们刚刚确实耽搁了些时间,到那时候他
和为民找谁哭去。
沈为民嘴角抽了抽,徐新华这话说的不能太直白。他瞥了眼伤员,“新华,你摸摸后面我的挎包里边儿有个盒子,拿给程同志。”
徐新华照办。
“盒子里的粉末是我出发前家里老人给配的,备不时之需,有消炎的功效。因为是怕我划破手,磕破嘴,随便配的药,药效可能跟不上,不过用上总比不用强。我记得里面还加了墨鱼骨粉,消炎止血的效果应该是有的。”沈为民低声解释道。
程振华眼中闪过亮光,“谢谢”
说完他不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