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画着一个吊着的小人。
而在纸条上下方,用彩色的蜡笔写着错落的几个字母,令人摸不着头脑。
上面所有的笔迹都是陈旧的,落满灰尘与脏污的,甚至还有几个油腻的小手印。和他们每个人手上的那张纸条完全不同——那些纸条上所有的蜡笔痕迹都是崭新的,就像刚刚写好一般。
莫奕是眸子中流光溢彩,有些苍白的面容上也被激动染上了些许的红晕。
现在,这个游戏成为了他熟悉的样子。
而他需要做的,是寻找到另外一张与它对应的,画着绞刑架的纸条。
莫奕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放回书里,阖上书本,然后拿起那本书夹在腋下,继续在灰尘弥漫的旧纸堆中翻动着,寻找着更多的线索。
配对的那张绞刑架他没有找到,但是他发现了另外一个有意思的线索。
那是一张旧报纸,已经破旧而发黄了,布满灰尘地跌在两个书架之间,或许是某个调皮的孤儿院孩子手笔,它被折成了千纸鹤的形状,落魄地躺在阴冷肮脏的地面上。
莫奕蹲下身把它捡起,然后小心地拆了开来。
但是,即使他的动作再小心谨慎,也抵不过这个报纸千纸鹤所经历的漫长岁月,在拆开的过程中无可避免地破成碎片。
莫奕有些懊恼地皱皱眉头,尝试着把那张旧报纸沿着折痕拼回原来的样子。
准确来说,这不是完整意义上的一张报纸,而是从一副报纸上剪下来的碎片,边缘不太整齐,把一些图片和印字都剪的不太完整。
最完整的那块碎片上,是一个加粗加大的黑色标题:“艾瑞丝市立孤儿院院长被除以绞刑”。
下面是一张豆腐块大小的配图。
黑白为底的模糊图片上,一个身穿板正黑衣的高大女人负手在刚刚建好的孤儿院旁,几个黑色的油墨块构成了她模糊的五官,空空洞洞地望着报纸之外凝视着她的人。
莫奕的背后不禁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也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出于逐渐接近事实真相而弥漫起来的兴奋。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眯起眼前努力地辨认着剩余的字符——但是奈何地下或许有些发潮,停在这里不知多少年的报纸上,除了那个较大的标题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被潮气模糊了,油墨和油墨连在一起,分辨不出原来的字形。
莫奕有些失落,他想了想,还是把那张破碎的旧报纸夹在了同一本书里,然后塞到了自己背包的外侧袋子里。
他站起身来,重新环视了一周整个房间,确定了自己基本上已经审视过了所有大大小小,或明显或隐蔽的角落之后,转身离开了图书室。
刚刚走出去,莫奕就和宋祁打了个照面。
莫奕的目光在整个房间内打了个转:现在其他玩家基本上都分散开了,并没有人注意这里的动向。
是个将自己昨晚的经历说出来的好机会。
莫奕心思转如电,下一秒,他抬眸冲宋祁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侧开了身子,让开了去图书室的路
二人擦身而过。
莫奕背对着宋祁,嘴角的弧度渐渐收敛。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没什么情绪,一时竟然显得有些漠然。
他的信任向来吝啬。
而在危机四伏的副本中,更该多一个心眼。
莫奕收敛心神,抬眸打量了起来这个简陋的教室。
比图书室面积大一些,也没有那么寒酸,与走廊内如出一辙的暗绿色壁纸随意而潦草地贴在墙壁上,边缘破碎,颜色暗污,只有一些难以触及的角落还保持着原有的颜色。
长凳和长桌都做工粗糙,极为散乱地摆放在在当地上。
就在这时,站在房间尽头的孙小岩突然开口说道:“我……我这里好像发现了什么。”
莫奕眉眼轻轻一凛,然后抬腿走了过去。
屋子里的其他玩家也同样向着孙小岩的方向聚拢过去,不多时,便都围在了其中一条长桌旁。
孙小岩伸出手指,指向桌子的一角,开口说道:“你们看这里,这些划痕虽然很旧了,但是还是特别清晰。”
只见长桌的边缘处,似乎用小刀刻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under your bones
beneath your skin
i'm here with thee
forever and ever”
这首直白的小诗很显然出自儿童手下,即使是英语不好的人也能轻易看懂。
拙劣的字迹和粗糙的刻痕,在字里行间竟然透出来一点悚然的诡异偏执,令在场的所有人点不禁背后一冷。
莫奕皱着眉头审视着几行小字,突然一怔。
如果抛去这首诗病态的内容来看的话——
under……
beneath……
这几句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