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京城闹出了一件震惊众人的丑事。
据说八福晋和恭亲王的六子因着欠银的事,两家闹得不可开交,这事甚至传得沸沸扬扬,他塔喇氏来和乌林珠聊天时,就说起这事。
她脸上带着惊奇的神色,惊讶不已地说道“四嫂,你说这事到底是真的还假的恭亲王府当真借了八弟他们的钱,不还”
这权贵人家别的不在乎,最重要的就是两个字颜面。
宁可饿得勒紧裤腰带,也得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体体面面,像这种欠债不还的丑事,传出来,当真是要笑死人了。
“能传得这么有鼻子有眼,应该是真的。”乌林珠微微点头,说道,仿佛这件事背后的推手完全不是他们一般。
他塔喇氏咋舌着摇了摇头,“真想不到这恭亲王府竟然是这样的人家,这都是自家亲戚,又何必呢闹成这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啊。也不知究竟欠了多少钱,说真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就还不起,再不济卖卖几个铺面也能把钱还上。”
“可不是嘛。”乌林珠笑着颔首说道。
她脸上笑容格外的意味深长,这回可不是什么不还的事,这郭络罗氏虽然知道文殊保把八千两银子全都赌没了,可是郭络罗氏知道好歹,没和文殊保闹这事,只是让文殊保尽快想办法还上。
不过,卓泰可没这么好心,二话不说就让人把这风声放了出来。
那郭络罗氏就算想好心,现在好心也成了虚情假意了。
乌林珠猜对了。
此时此刻,恭亲王府就为了这事闹腾开了。
恭亲王常宁的身子骨可比他二哥福全好得多,听见这消息,也险些气得背过气去,边让人去将文殊保带来,边让人去拿了棍子过来。
“阿玛,阿玛”文殊保接连挨了恭亲王几棍,疼得龇牙咧嘴。
那吴氏在旁看得心疼得很,忍不住就上前拉住了恭亲王的手,“老爷,您打几棍,让他长长记性也就罢了,如今事情都传的满京城都是了,咱们要紧的是想办法挽回颜面才是。”
“挽回什么颜面,咱们恭亲王府的颜面全叫他给丢光了”继福晋马氏冷笑着说道,“我都没脸面出去见人,生怕别人问咱们府上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八福晋的钱都还不起。”
马氏这番话,叫常宁越发恼怒。
他越想越气,抄起棍子就要往文殊保打去,那文殊保哪里敢挨这一棍,连连后退之余嘴上还说道“阿玛,这事不能怪我,我也是被坑害的啊,那郭络罗氏嘴上说得好听,说让我去想办法筹钱,可谁想到,前脚刚说完,时后脚她就把这事给捅出来了”
“坑害,谁能害你,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能赌,你倒好,嘴上答应得爽快,回头跟那八福晋借钱,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恭亲王气得手都在发抖,可到底那棍子没再打下去。
卓泰瞧见这一幕,心里头暗暗冷笑,他就知道他阿玛会护着文殊保,这样的丑事要是发生在他身上,他早就被打死了,哪里还有机会狡辩呢
“阿玛,六弟说的也对,此事不能全怪六弟。”卓泰皱着眉头,站出来,满脸担忧地说道“我看这回的事,不定是有人借由算计六弟来算计咱们家呢。”
文殊保这时候只求能脱身,甭管卓泰说什么,他都跟着点头,“是啊,阿玛,您不要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恭亲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手将那棍子丢下,眼睛犀利地看向卓泰,“卓泰,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阿玛,您难道还不明白吗那郭络罗氏怎么好好地会借钱给六弟,不就是早知道六弟的脾性,故意等着今日让咱们府上没脸吗她要得哪里是钱,分明是要咱们恭亲王府的颜面。”卓泰语词恳切地说道,仿佛在八贝勒府和恭亲王府之间挑拨离间的人不是他一般。
马氏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她诧异地看向卓泰,道“八贝勒府和咱们府又素来没什么仇怨,何必设这么大的局来害咱们”
“就是,五弟,你可不要危言耸听。”四子对清额冷笑一声,说道。
“四哥,我可不是危言耸听,阿玛,您听我分析,咱们先前因着税银的事,就得罪了八贝勒府,虽然八贝勒先前说不计较,可心里头真正怎么想的,咱们也不清楚。再者说了,儿子看,那八贝勒也不像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设局害雍郡王,他们亲兄弟都尚且如此,对待咱们,那能宽宏大量吗”卓泰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他这番话说出来,还真叫众人不禁怀疑起八贝勒府来了。
恭亲王常宁那是大风大浪过来的,这卓泰要是说别的,他还未必信,说八贝勒府陷害他们,这恭亲王就不禁有几分信服了。
他越想眉头皱得越深,甚至连文殊保输光了八千两这事也都怀疑到八贝勒府头上。
卓泰瞧见恭亲王的脸色,便知道他相信了五六分,便趁热打铁说道“阿玛,别的不说,您想想,咱们这几年都有意和八贝勒府疏远关系,八福晋又同六弟才不过见过几面罢了,为什么突然借给他八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