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的时候,胤禛就听说了良嫔和康熙说了八阿哥也有意效仿他们,到前线去征讨葛尔丹之事。
得知这事后,胤禛丝毫不意外,他早知道胤禩这人好大喜功,有这等机会,胤禩怎么可能错过。
他这边一点儿都不恼怒,胤誐和胤禟却是气狠了。
在御花园碰见胤禩的时候,胤禟却忍不住开嘲讽了。
“这是谁啊不是咱们想精忠报国的八哥吗八哥这会子是去良嫔娘娘那里吗”
胤禩脸上掠过难堪的神色,他勉强笑着说道“九弟的语气怎么像是含酸带刺的,有什么话,咱们不如摊开来说,我可不记得我得罪过你。”
“你是没得罪过我们。”胤禟冷笑一声,“八哥您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得罪人呢不过这聪明总被聪明误,八哥您自诩聪明的时候,可别把人当傻子。”
说完这话,胤禟转身带着胤誐就离开,留下胤禩一人脸色阴晴不定地在御花园里。
这兄弟几个人的龃龉在如今的皇宫不过是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罢了,没有人会放在心上,自打阿哥们成家立业后,皇宫里头的交锋可比这些争吵厉害多了。
三十四年剩下这小一个多月,朝廷上上下下都忙得团团转,万岁爷要亲征葛尔丹,下头各部都得把这行军所需的各种东西都准备好,粮草,军队,兵器,哪样是容易办好的。
在这种情形下,今年的新年也仿佛过得匆匆忙忙,等乌林珠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一月底了。
这日早朝上却是出了件大事。
蒙古那边传来消息,沙俄似乎有意支持葛尔丹。
虽然说朝廷众臣对这事早有预料,但消息得到确实后,众人的心头却还是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大阿哥胤禔旧事重提,一听到这事,就出来劝说道“皇阿玛,沙俄狼子野心,儿臣恳请皇阿玛收回成命,皇阿玛乃天子,万万不能以身涉险,儿臣愿为皇阿玛前往蒙古,讨伐葛尔丹。”
大学士伊桑阿也跟着附和道“大阿哥所言极是,沙俄素来对我们虎视眈眈,手上又有,不得不防,陛下请三思啊。”
康熙听着这些话,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朝费扬古看去,“费扬古,你怎么看”
费扬古是康熙亲点了负责这回征讨葛尔丹的大将,他是个孤臣,一门心思效忠康熙,此时察言观色,费扬古正色道“奴才看来,沙俄就算真支持了葛尔丹,我等也无需畏惧,陛下乃是人中豪杰,此番亲征,无论那葛尔丹请来什么势力支援,我大清也一定会大获全胜。”
费扬古这番话把康熙说得心里头舒服多了。
康熙点了下头,道“朕乃天子,君无戏言,既早已说出亲征,就绝不会反悔。再说,如今朕若是反悔,岂不是要叫那葛尔丹得意,以为朕怕了他们朕意已决,下个月二十九,便率军出征”
胤禔心中无奈,老爷子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他再多说,便要惹恼老爷子了。
康熙的旨意一下,朝廷上就更加忙碌了起来。
就连胤禛也都是忙得脚不沾地。
离着出征的日子越来越近,这日乌林珠正和他塔喇氏说话,胤禛就回来了。
他塔喇氏和乌林珠相处了几年,情分早就如同亲姐妹似的,见到胤禛归来,她促狭地冲着乌林珠挤了挤眼睛,“四嫂,既然四哥回来了,那我就走了。”
“怎么他来你就走”乌林珠疑惑地问道。
他塔喇氏打趣着说道“四哥这些日子忙,四嫂才有时间陪我,如今四哥回来,我再不走,难道在这里煞风景吗”
说罢这话,她站起身来,冲着乌林珠眨了眨眼睛,朝外走去。
“咳咳。”乌林珠红着脸,抵着嘴唇咳嗽一声,尴尬地说道“这五弟妹真是越来越皮了,这性子都不知道是学了谁。爷,您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回来”
“适才皇阿玛召见了我们,这回出征皇阿玛让我负责统领正红旗大营。”
胤禛高兴地握着乌林珠的手,说道。
“真的”乌林珠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统领正红旗大营这权利不少,怪不得胤禛满脸喜色呢。
“千真万确,皇阿玛还让大哥负责了正黄旗,让八弟负责了正蓝旗,另外,”胤禛说到这里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他这回没让索额图当监军,反而让索额图留在京城辅佐太子。”
乌林珠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二十九年那会儿万岁爷可是让索相当了监军。”
胤禛点了点头,二十九年那年,康熙率领大军征伐葛尔丹,那时候可是让索额图当了监军,虽说最后没把葛尔丹抓住,可索额图也是靠着这场战役里的功劳彻底在朝廷上站稳脚跟。
这回这么好的机会,康熙却不让索额图去,反而让他呆在京城,看来康熙对索额图不是很满意。
康熙不满意的又何止是索额图一人,他对胤禔也不满意,而这事,胤禔也心知肚明,在养心殿的时候,他还能挤出个笑容,叩谢皇恩,出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