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便连娶亲都不能了
“是,陛下也已经允了,派去接替的官员也已经启程,最多半年,承霖便能回京了。”魏隽航回答。
沈昕颜又惊又喜“如此可就是太好了母亲若是知道这个消息,必定高兴得很”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始终牵挂着嫡长孙的亲事,这一辈子的大长公主活得比上辈子要久。这一回,在临近上辈子大长公主离世的那几日里,沈昕颜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施展浑身解数逗她开怀,一直到她一点一点地迈过了上辈子的死亡大关,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觉得,有着两辈子记忆最痛苦的事,便是明知道自己在意之人逝去的时间,想方设法想要替对方避过去,可最终却是无能为力。
比如这辈子的靖安伯太夫人,再比如这辈子她的公公前任英国公。
一个在比上辈子离世的日子提前离去,一个死在与上辈子一般无二的时候。
魏隽航唇畔带笑,可眉间却是难掩忧色。
大长公主的身子虽然表面瞧来没什么,精神瞧着也不算差,可他也不会看不出,她的健康早就不比当年。若非心中始终有着放不下的心事,只怕一早就追随老国公而去了。
这也是他提前让长子回京的原因。
北疆。
魏承霖策马奔跑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碧空万里无云,处处尽是青草的气息,夹着清风扑面而来,带来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
他勒住缰绳,回身望望这片广阔的土地,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满足。
这三年来,北疆局势渐稳,虽然仍不能彻底杜绝戎狄人与北疆百姓的冲突,可却已经大幅度减少,戎狄人渐渐融入当地,而官府的震摄力也是大增。
至少,最近的一年,再不必由他亲自出马震摄起冲突的戎狄人和北疆百姓。
“将军,咱们是要回京了么”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驱马来到他的身边,问道。
“是啊,要回京了”魏承霖笑容微敛,神情充满了怀念。
一别多年,也不知家中的祖母与父母如何,是否确如信中所说的那般,一切安好。
“将军这是要回去娶将军夫人了么要是这样的话,莫家姑娘可要伤心死了。”少年笑嘻嘻地问。
“别胡说,小心损了莫姑娘的清誉。”魏承霖皱眉不赞同地道。
少年冲他伸了伸舌头,知道他不喜欢听这些话,遂连忙转移了话题。
将军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不爱笑。但是纵是这样,也阻止不了喜欢他的姑娘前仆后继,尤其是城中那位莫知府莫大人的千金,更是越挫越勇,丝毫不见退意。
营里已经偷偷设下了赌局,赌这位莫家小姐什么时候能将这冷面将军拿下,只可惜如今冷面将军要回京,莫小姐一番心意只怕是要被辜负了。
而因这个赌局而赔本之人必也不会在少数。
魏承霖并没有留意他脸上那惋惜的表情,心中只挂念着远在京城的亲人,尤其是大长公主,从往日父亲的来信便可知得,祖母这几年一直想念着自己。
一想到大长公主慈爱的脸庞,他便恨得肋下生出双翼来,教他一下子便飞回京城亲人身边。
京中的大长公主也很快得知长孙即将回京的消息,激动得连连道了几个好,眼眶也不知不觉地湿了。
沈昕颜见状,连忙上前笑着道“当年霖哥儿离京前曾向母亲许下的诺言,如今眼看着就要兑现了,不知母亲心里可有了合适的孙媳人选”
大长公主当然也记得当年魏承霖离京前向自己说过的那番话,也就是为了那番话,她硬是撑着不敢让自己倒下。
长孙媳未进门,她怎甘心就这么眼睛一闭双腿一蹬。
大长公主哈哈一笑,有些得意地道“自然是有的。”
“有的”沈昕颜不过是随口说来哄哄她,不曾想她居然真的有了人选,一时诧异不已。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她追问。
“这姑娘去年我就瞧中了,是最最适合霖哥儿不过,只是那时候我又不清楚霖哥儿什么时候才能回京,故而也不敢说,只是一直注意着。”
“想着若是有缘份,这姑娘在霖哥儿回京前未曾订下亲事,那我便作主,替霖哥儿订下她;若是没有缘份,那也只能这般了。”
“如今看来,这姑娘与咱们霖哥儿确确实实是有缘份的”说到这里,大长公主脸上难掩得意,整个人瞧着也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母亲可真真是把我勾起来了。”听她这样说,沈昕颜更加好奇了,笑着追问。
大长公主却像故意卖关子“霖哥儿到北疆是接替何人”
“接替旧疾复发无法履职的黄将军。”
“黄将军何时才回的京城”
“按理公事交接完毕后便能启程回京了,只是因为当时大夫诊断黄将军的伤势不宜远行,故而黄将军一直便留在北疆,直到去年伤势好转才启程回京。”见她兴致盎然,沈昕颜也陪着她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