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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次日在大长公主处看到脸色铁青的英国公时, 魏隽航才突然明白沈昕颜昨晚那句可真好是什么意思。
“混帐,你给我跪下”英国公一声暴喝,让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双腿下意识便跪了下去。
“父、父亲”
“别叫我父亲, 我这辈子的脸都让给你丢尽了堂堂世子居然学那些不三不四之人置外室国公府数十年声誉尽让你毁个干净”英国公气得暴跳如雷, 顺手抡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打去, 只听重重的一声闷响,夹杂着女子的惊呼,魏隽航只觉肩膀一阵剧痛, 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沈昕颜失声惊叫, 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想要冲出去扶起他, 却不知怎的便想到了昨晚之事,咬了咬唇瓣, 又见魏隽航虽然痛得呲牙裂嘴,但还是比较利索地爬了起来,这才缓缓地坐回了位置上。只是手上的帕子却不知不觉被她绞作了一团。
她本是打算今日好好地做一名“发现夫君置外室”的妻子,酝酿好了情绪便跑到大长公主屋里哭诉, 悲悲戚戚的模样让大长公主又是怜惜又是内疚,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恼得不行,气急败坏地痛骂了几句。
却没有想到, 恰好此时英国公有事来寻大长公主, 听到婆媳二人的对话, 得知儿子好学不学, 竟然学那些不争气的东西在外头置了外室,还闹得满城沸沸扬扬,当下勃然大怒,立即便让人去拿那个“逆子”。
魏隽航只觉得肩膀处一阵火辣辣的痛,倒抽几口冷气,那厢英国公又再度抡起拐杖朝他打来,眼看着那拐杖又要落到他的身上,却忽然听到沈昕颜的惊叫“不要”
那声音明明相当的尖锐,可听入他耳中却如天籁一般,拐杖重重地再打在他的背脊上,痛得他脸都白了。
“父亲,莫要打了,世子他受不住的”沈昕颜再也忍不住扑过去,牢牢地将他护在身后,像是怕英国公会再度打过来,猛地伸出手将把魏隽航抱入怀中,以背脊对着怒气冲天的英国公。
大长公主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实处,而后缓缓地又再坐回了软榻上,不等英国公开口便抢先道“沈氏,你快让开,让他父亲好生教训教训他。国公府数十年来从不曾出过此等丑事,他挨这顿打一点儿也不冤”
“父亲息怒,世子他已经受过教训了,还请父亲饶恕于他。他身子弱,可受不住父亲雷霆之怒的铁棍啊”沈昕颜是恼他一再隐瞒自己,也想借大长公主之后给他一个教训,可不希望他被英国公打得半死。
真万一打出个什么来,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她自己
若是他果真做了什么对不住她之事,在外头置了外室倒也罢了,算得上自作自受,活该受此教训。
可是他却没有做出那等事,挨这么一顿打怎么看都是不值得。
“沈氏,你让开,今日我必要好生教训教训他活至这般年纪,上不为父母分忧解难,下不替妻儿保驾护航,你你你”英国公气得指着他怒骂。
“世子,你快跟父亲解释啊”沈昕颜急了,生怕英国公又是一拐杖砸下来,忙催着怀里被她搂着的男人。
都这般时候了,还不说实话么明明就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偏要揽上身,这不是纯心找打么
魏隽航肩膀痛,背脊也痛,可心里却觉得很是美,尤其是鼻端还萦绕着独属于夫人的馨香。他就觉得,挨这么一顿打其实也算不得亏。
如今听她这般一说,他也怕自己会气坏老父,立即挣开沈昕颜的怀抱,跪在地上朝着英国公连连叩了几个头“父亲息怒,父亲息怒,孩儿自知有错,不敢求父亲饶恕,只求父亲千万莫要气坏身子。”
大长公主瞧了片刻,又细细观察沈昕颜的神色,见她眉宇间尽是心疼,心中顿时一定。缓缓走过去夺下英国公手上的拐杖,温声劝道“你也不瞧瞧自己多大年纪了,儿子犯了错确是该打,只你也得顾及自己身子。”
“逆子”英国公还是气不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魏隽航垂着脑袋任由他骂,半点也不敢还嘴。
大长公主一边替夫君顺气,一边偶尔插话训斥儿子几句,一直到英国公怒气渐息,这才朝沈昕颜使了个眼色,让她将儿子扶下去。
沈昕颜连忙扶着魏隽航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好了好了,儿子都不在了,你骂给谁听我瞧着你这些年只一心教导霖哥儿,还当你已经修身养性了呢,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脾气还是半点也没改。”
“儿子都这般大了,你再像小时候那般打他,教他今后如何作人又如何在霖哥儿跟前挺直腰板。”
儿子被打了一顿,大长公主也心疼,只是因为知道儿子有错在先,同时也是想让沈昕颜亲眼看看,以便勾得她心疼,这才由着英国公。
“他这般行事,还是莫要耽误了霖哥儿。既然敢做,便要敢当”英国公还是有些气不过。
大长公主没好气地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切都要看沈氏的意思,她若不计较,此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