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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怎的这般晚才回来怎的满身酒气”沈昕颜迎上前去, 一阵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不禁皱了皱眉。
“到乔老六宅子里讨债去了,顺便在那讹了一顿晚膳。”魏隽航已是有些许醉意,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笑呵呵地回答。
“先去洗洗, 换身干净衣裳。”沈昕颜连忙扶着他, 吩咐夏荷着人准备热水,春柳去端解酒汤。
一回头,见魏隽航双颊被酒气熏得微红, 只望着她直笑, 不知怎的, 心里一下子就软了。
“怎的喝这般多酒弄得浑身都是酒气, 也亏得这会儿盈儿不在,若是她在, 必定嫌弃你了。”她打湿帕子替他洗了把脸,责怪道。
魏隽航打了个酒嗝“盈儿几个呢怎的不见”
“你也不瞧瞧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往常这时候他们几个也是该睡下了。”沈昕颜无奈地回答。
“对哦,今日是我回来晚了。”魏隽航脑袋昏昏沉沉的,只知道望着眼前这张让他百看不厌的脸傻乐。
这世上怎么就会有这般好看的女子呢而且这般好看的女子还是他的妻子, 他孩子的娘
对着这么一张只会冲自己傻笑的脸,沈昕颜发现她满腔的不满却是一点儿也发泄不出来了,唯有不甘地戳了他的额头一记, 接过春柳端过来的解酒汤亲手喂他喝下。
“日后不准再喝得醉醺醺, 我嫌弃酒鬼”最后, 她还是没好气地放下了话。
一听会引得夫人嫌弃, 魏世子立即坐得笔直,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地道“不喝了不喝了,再也不喝了。”
他如此听话,倒让沈昕颜生出一种她又养了一个儿子的错觉,遂摇摇头将这诡异的念头抛开。
待魏隽航沐浴更衣过后,窗外天色已经愈发暗了,府里各处点起的灯将诺大的国公府照得亮堂堂。
“夫人”喝得满身酒气回来,把屋子都熏出酒味来,魏隽航总是有点心虚。
沈昕颜如何没有注意到,嗔怪地横了他一眼,继续转过去对着那面从如意阁得来的镜子梳着满头秀发。
“我来帮你。”魏隽航连忙讨好地走过来,夺过她手上的梳子,有些笨拙地替她梳着那头如瀑般的青丝。
细滑的发丝从他指间滑落,遗留下丝丝缕缕的清香,他有些爱不释手地抓着一把长发,用梳子无比轻柔地顺着,脑子里忽地闪过四个字结发夫妻。
“好了,不必再梳了,你坐下,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察觉他梳的时间久了些,沈昕颜忙扯了扯他的衣角道。
魏隽航闻言依依不舍地止了动作,顺从地在她面前的绣墩上坐了下来。
“夫人有话请讲。”
“我想跟人合作一门生意,只用我的嫁妆钱,不必动用府里的,你意下如何”虽然女子的嫁妆钱全由自己支配,便是夫君亦无权过问,但沈昕颜觉得,既然是夫妻,那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
“自然没问题。若是你的钱不够,我这里还有。”毫无意外地,魏隽航并没有半分异议便同意了。
“你便不问问我与何人合作,做些什么样的生意么”见他居然什么也不问,倒是沈昕颜自己忍不住了。
“夫人行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夫人既然有此决定,想必已经经过深思熟虑。再者,说句不好听的,便是全然亏损了也不值什么,家中还有我呢”魏隽航不以为然。
夫人又不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这么多年夫妻,这一点他还是非常相信她的。
“不过,夫人如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做的,尽管开口便是,你我夫妻之间无需客气。”
沈昕颜笑了。
“你说的极是,夫妻之间无需客气,若真有什么需要你这位世子爷出头的,我自然不会与你客气。”
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她的心里生出一股暖流。虽然许夫人说过夫不可靠,子亦未必可靠,不过她觉得,若是对方给予自己的是真挚的尊重、信任,她亦应该回馈同样的尊重与信任,如此方是夫妻相处之道。
想明白了这点,她清咳了咳,望入魏隽航眼底深处,一字一顿地道“还有一事,我想听听你的话。”
见她的态度严肃了不少,魏隽航顿时亦挺了挺腰板正色道“夫人但说无妨”
“今日我听了些传言,说你置了外室,这外室还是安置在八里胡同,不知可有此事”
“哪个王八羔子造”魏隽航一听便怒了,一拍大腿,骂声脱口而出,只当他听到八里胡同四字时,脸色一变,怒骂的话嘎然而止。
见他如此,沈昕颜心里咯噔一下。
难不成竟是真的
“夫人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话又怎会知道八里胡同的”魏隽航心中一沉,隐隐有些不妙感觉,紧张地问。
沈昕颜只觉得一颗心直往下坠。
若说方才她还有些觉得许素敏那番唯有自己可靠之话过于偏激,如今却不得不承认,夫,或许真的未必可靠。
“今日我本打算到玲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