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您稍等。”
徐咨羽双手抱臂,“这就是血腥杀戮感觉”
“三分熟,血腥,”景深提着刀叉对徐咨羽晃了晃,银色刀刃在吊灯下一闪而过锋芒,“杀戮。”
徐咨羽嘴角要翘不翘,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
这个笑容十分灿烂,光度堪比他们顶上璀璨吊灯,甚至比那密密麻麻水晶吊灯还要晃眼,笑意从他眼角淌出,再蔓延到他唇边,来回涤荡,款款温情,他笑容也并没有驱散他与身俱来忧郁,是冰尖上阳光,转瞬美好。
景深默默低下头,很可惜面前人竟然是个精神病患者。
如果对方是个正常人,那一定很能挣钱。
这张脸蛋和浑身气质,天生就该吃演员饭,而且必定红得发紫,通杀娱乐圈。
两人享用了一顿不错午餐,景深想回公司,又怕万一作者来个狠,直接让顾静松来公司找他,今天做努力就又白费了。
“我们可以就去一个作者绝对无法安排顾静松找来地方。”徐咨羽道。
城郊东盛机场。
景深站在车前,面色无奈,甚至隐约觉得徐咨羽是不是故意在报复他。
“这里原本是我们四区训练基地。”徐咨羽目光悠远,远处飞机正在喷气起飞,迎面向风,轰鸣声传入耳膜,震动耳膜同时似乎连胸膛里心跳都变得更快了。
西服下摆被四面八方来热风吹起,徐咨羽神情忧郁而专注,竟然还真有几分他口中所说执行长官模样。
“走吧,”景深拉开车门,决定给省心精神病人一点奖励,“带你重温飞行感觉。”
这次景深没有逗徐咨羽。
本市除了民用机场外,还有一个小型私人机场,飞行要提前预订,景深亮出身份,管理员直接放了行。
主驾驶必须要飞行驾照。
徐咨羽站在小型飞机前眉头紧皱目光留恋,他当然有飞行驾照,别说飞机、战斗机、机甲他都是一级驾手,但这个演员徐咨羽没有。
这就不是景深钞能力能解决范畴了,管理员态度谦和,原则问题却是不能让步,可以飞,但必须由他们飞行员带飞。
“我有。”景深从手机里调出电子驾照,回眸对徐咨羽晃了晃手机界面,微微笑了一下,笑容中隐含自信揶揄。
徐咨羽怔住了一瞬,随即也回了个微笑,“幸好。”
两人脱下西服外套,在工作人员指导后,签了字就上了飞机,戴上航空耳机、墨镜,徐咨羽仿佛真回到了他熟悉世界。
“准备好了吗”
通讯里传来低沉声音,由麦克风里传来,沙沙,在耳膜上轻轻挠了个痒。
“准备完毕,”徐咨羽肃声道,“士兵,立即执行飞行任务。”
景深扭过脸情不自禁地窃笑了一下,为徐咨羽正经。
飞机飞上了蓝天,天气很好,视野非常明晰,地面塔台也夸赞“今天很试合飞行。”
景深很早就拿了飞行驾照,那还是在他无忧无虑学生时代,飞行、马球、滑雪、击剑、潜水、跳伞,他几乎什么都学了,他潜入过深海,也在天空中肆意飞行,直到那一个夏天,他从天堂落入地狱,从此只在商海浮沉,没有一刻停歇。
“喂,”耳边传来徐咨羽略显兴奋声音,“我们现在跳下去,怎么样”
景深微一勾唇,“疯子。”
笑声传入耳中,透过墨镜望见无穷天翻滚云,内心阴霾一点点被吹散。
就在此刻,他是自由作者也无法控制他
飞行一直进行到傍晚,景深提出跳伞,被管理员坚决否定,当前风向空气湿度可见度都不足以支持他们这种临时起意。
徐咨羽一旁安静听着景深不断和管理员交涉,内心越发觉得景深很像先世界生长一种果实,外壳坚硬,内心柔软,嘴上说着疯子,却比谁都认真地在努力去实现他随口一说可能性。
景深被管理员说服,放弃了跳伞,“算了,有机会再说。”
“好。”徐咨羽柔声道,等上了车,徐咨羽兴致勃勃道,“不如去阿摩拉楼顶”
景深抬手打断,“不行。”
那是跳楼,跟跳伞完全是两回事,精神病人才跑去跳楼。
为了不让作者有空子可钻,两人开着车漫无目地在城市中穿行,下午飞行让两个人都心情不错,此刻略显枯燥驾车也让他们脸上不自觉地带着愉悦表情。
“想听音乐吗”徐咨羽忽然道。
景深一手扶着车窗,一手驾车,闻言瞥了他一眼,“你要唱歌”可千万别是什么卖报歌之类。
悠扬口哨声在车内响起。
景深先是要笑,之后笑容渐渐变得柔和下来。
徐咨羽口哨吹得很好听,带着苍凉、寂寞音调,绵长又自在,景深面前仿佛浮现出了一幅大漠画卷,疲惫旅人牵着他枯瘦骆驼,在沙地中步步向前,弥足深陷、绝不回头。
“很好听。”景深认真道。
徐咨羽道“先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