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蔷薇院后, 顾软软抱着一袋子桃花桃胶就要往厨房走,叶惊澜伸手拽着她的衣领, “想耍赖”
顾软软身形一僵,回身,言之凿凿,怎么可能, 天都没黑, 待会还要做晚饭呢。现已渐入夏, 才辰时初,春阳还盛,一点不见日暮的影子,亮亮堂堂的。
叶惊澜冷笑一声抢走她手里的袋子丢到一边, “大哥马上就要出门,他肯定会和怀月一起回来, 俞墨也不在家, 陆湛有人照顾,饿不着他,就咱两, 什么时候做晚饭都行。”怀月那铺子得开到晚上,两人肯定是在外面用饭了。
说完不再给她挣扎的机会,直接弯身将人一扛,抬脚就往里面走。
顾软软手脚乱踢。
叶惊澜你个臭流氓。
你白日宣淫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叶惊澜这会子看不到她在说什么,但一猜就知道肯定不是好话,大手在她的屁屁拍了一下, “再骂我,让你明天都下不来床。”
小半辈子第一次被人打屁屁的顾软软快气哭了。
将人丢进柔软的床榻,伸手拉开床头的抽屉,拿了两样东西出来,“你自己戴还是我帮你戴”顾软软刚从床上翻坐起来,就看到叶惊澜手里的一对猫儿和一截毛绒绒的尾巴,和中午陆湛那个一模一样
叶惊澜早就知道了顾怀月的打算。
当时就心里一紧,要了一副,就收在床头柜里,陆湛那个小白眼狼自己不稀罕看,但是媳妇的话,嘿嘿
桃林的时候就知道他早有预谋,但现在看他从床头柜里拿出来,顾软软还是气的不得了,起身,愤愤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叫你欺负人,咬死你
叶惊澜眸色一暗,伸手去解她的腰带,“咬其他地方好不好”
又哭又闹才终于结束,身子都快被他撞散了,今天的他格外热情,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着他抱自己去洗漱,余光瞥见一身的青痕,甚至连大腿内侧都隐隐可见牙印,愤愤瞪了他一眼,当然是个狗男人了,闭眼,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太累了,都生不出骂他的力气,闭眼没一会就彻底睡熟。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今天下午不理大哥,谁知被折腾到现在,直接去见了周公。
叶惊澜轻轻给她梳洗,将人清洗干净后又抱回了床榻,顾软软睡的熟,从头到尾都没睁眼,将她抱在怀里,叶惊澜却无心小憩,只抬眼看着窗外的日暮西斜,心里想的是顾怀陵。
大哥凡事力求完美,从来都是走一步算三步。
可这亲事,爹在半年前就在催了,他到现在依然没有行动。
自己也明白他为何没有行动,任凭家里做主,因为他现在满心都是功成名就,分不出别的心力,哪怕是他的人生大事。
虽然俞墨给自己名单时,自己看到那位谢家姑娘的资料时就直觉大嫂就是她了,但还是希望大哥能提前和她见一面,虽然大哥一向温润有礼,就算不是谢家姑娘,不管谁嫁给她,他一定会以礼相待。
虽新婚夫妇以礼相待是常态,慢慢磨合总能情义渐浓,但到底曲折了一些。
若他能一眼就相中谢家姑娘,那就好了。
虽然很莫名怀月怎么会指名让自己送过去,顾怀陵还是整衣出了门,手里抱着一只橘色的小奶猫,小家伙奶声奶气的,一双猫瞳好奇又警惕的看着外面,有些不安的踩爪,身上穿着一件鹅黄薄纱小裙子,还缝了个兜帽。
顾怀陵将兜帽给它戴上,兜帽有些大,帽檐几乎将它的脸挡了一半,小橘猫懵了一会,扭动,挣扎出来,委屈的看着顾怀陵。
顾怀陵一声轻笑,修长的指尖挠着它的下巴,小奶猫舒服的眯上眼,极有耐心的挠了好一会,见小家伙不再露出胆怯,才抬脚继续向外走。
没有坐车,从家到怀月的铺子,步行大约需要两刻钟的时间,一身鹤影青衫,手里抱着一只小奶橘,徐徐缓缓的踏入夕阳斑驳之中,闲庭漫步间,清隽的眉眼亦在看着人来人往云卷云舒。
虽然搬来芙蓉城已许久,但顾怀陵少有这般悠闲的时候,出门归家,都带着自己才知道的那股子急切。
想要出人头地,想要金榜题名,想要为家里为两个妹妹撑起一片天。所以推了一切聚会,所以每日与书为伴,所以来不及思考自己的人生大事。
可秋闱还有两年,但显然,爹不能再等两年,就算秋闱,后面还有春闱,还有殿试,也依然不得空,所以,把一切都交给爹,他合意谁,就娶谁,反正不管是谁进门,自己一定会敬她护她。
虽从未有过,但顾怀陵清楚的知道,喜欢的,不一定是适合你的,而适合你的,也许不是你喜欢的。
像软软和惊澜那样的情投意合又走到一起的,太少。
理智告诉顾怀陵,既已成定论就不要再一昧躲避,你是长子,你还有两个妹妹照顾,你现在该做的,思考自己需要一位怎样的妻子,你要列出很多条条框框来,或贤惠,或能干。
可情感上,很是不想去列那些条条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