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陵“在哪里,听谁说的”
“你是在审犯人吗”刘枣耿着脖子,“我就随便听人说的,这是喜事,说的人多的去了,有什么好瞒着的吗我知道了很稀奇吗”
“你在撒谎。”
姜氏冷着脸上前,顾父问刘氏的功夫,顾怀陵已经小声的将事情重复了一遍,姜氏气得恨不能当场把刘氏给撕了,这什么娘啊,女儿定亲,你什么忙都不帮也就算了,你还撺掇着外人来毁她的定亲宴
看着顾父,姜氏说的很是清楚,“大哥,软丫头和惊澜的事情,除了咱们几个,村里再没其他人知道的,就连隔壁的牛婶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只要没定亲,这事就不能说出去,万一说出去了事情又有变,损害的只是姑娘家的名声,所以顾家一直将这事瞒的死死的,直到今天叶家登门才被外人知晓。
“是,这是喜事,也没什么好瞒的,但这才多久,从早上挂上了红绸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多时辰,两个多时辰就从咱们村传到他们小河村去了吗”
“怎么不能”刘氏出声,“从这里到我娘家也就半个时辰的脚程,两个村通婚的许多,就那么恰好有人知道了又去了小河村呢。”
“呵。”姜氏冷笑,“行,就算消息传到了那边,小河村的人知道了,你们刘家人也知道了,那怎么就她一个人来了呢”
姜氏指着刘枣,眼睛却看着刘氏,“你家那群吸血虫的亲戚,他们要是知道咱们今天办喜宴,他们还能不去拖家带口十几口人都来吃饭”
和刘家还没彻底闹崩的时候,顾家有什么喜事,刘家全家十多二十口人一个不少的登门来吃饭,吃就吃,也没想你给点礼金了,你好歹帮点忙,刘家可好,一个个跟大爷似的饭点登门,吃的比猪都多,跟蝗虫扫荡似的
怎么可能让刘枣一个外嫁女单独过来
“这”
刘氏一时被噎住不知道怎么回话,娘家那些人什么德行,顾家人一清二楚,根本没法子狡辩,见顾父怒气更甚,眼睛瞪成了铜铃,又怕又急,冷汗都下来了。
“我听别人说的,家里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在路边听别人说的”
关键时刻,刘枣生了急智。
“对对对”刘氏顺着刘枣的话点头,“她是听别人说的,我家其他人还不知道呢。”
“你还狡辩”姜氏都恨不得扇刘氏一个巴掌了,“好,既然她知道了,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上门非要在地里呆那么久”
“你可别说她是在地里帮忙干活了,后面那片地可不是咱家的”
“还有”
指着刘枣身上的衣服,“她这穿的什么明知道是喜事,穿的跟个乞丐似的,是要来上门乞讨吗刘家再差,一件完好的衣裳都没有吗就算没有好衣裳,在河边随便洗个脸都不行吗你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刘氏和刘枣再度顿住,疯狂转动思绪想着理由,这事绝不能认,认了,刘氏不好过,自己的赎身银子也肯定没着落了
一直站在一侧安静聆听的顾怀陵忽地抬头,上前一步,黝黑的双瞳看着顾父赤红的双眼,“爹,昨晚娘有起夜吗”
昨儿白天自己确定她没有出门,可今天刘枣还是来了,还是知道了,那就是昨天晚上,晚上她偷跑出去通风报信了。
顾怀陵这么一问,顾父马上就想起来了,昨天在县城跑了一天,回家也帮忙收拾家里,实在太累,夜里睡的很早,自己睡着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叹气,还被自己骂了一回。
睡的死,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只知道她起身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自己也醒了,迷糊问她干嘛去了,她说起夜,闹肚子了。
也没当一回事,接着就睡了,今天也完全没想到那件事。
顾父神情一寸一寸变得僵硬,刘氏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坏事了,“砰”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拉着顾父的手,“老顾,老顾,我―――”
“为什么”
可顾父居然平静下来了,弯着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氏,声音很轻,“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定亲的是你女儿,你带着你侄女来毁她的定亲宴,当初就是因为刘枣,你把软软害成了哑巴,如今,你又要因为刘枣,来毁了她的后半生”
刘氏哭道“老顾我也不想的”
“刘枣她太可怜了,她快被那个烂人给折磨死了,她也是你的侄女儿,只要几十两她就能脱身了,对软软来说,几十两是好容易的事呀,就算姑爷不管,她自己也有钱的呀”
“几十两就能救人一命啊我也是真的没有法子了老顾。”
刘氏哭的满脸泪痕,不停哀求,顾父却不听她这话,“是,刘枣可怜,你不会明明白白的求我们吗非得要把软软的好日子给搅黄吗”
“这―――”刘氏抽噎着,“我这不是怕你们不同意吗”
“就因为怕我们不同意,你就要毁了你女儿,为了一个侄女,毁了你女儿”
顾父暴怒出声,手用力一挥,刘氏被他挥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