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顾怀月也听到了动静,顾怀月进门之前,顾软软就先一步将没署名的那封信对折塞进了袖口暗袋,回身看着走进来的顾怀月,扬了扬手里的信大哥送来的信。
“快快。”顾怀月眼睛一亮,“看大哥说的什么。”
顾软软回来有一个多月了,再也没去过县城,不是不想去,是那边传来话说,顾怀陵和叶宴之去别的地方学习了,不在私塾归期不定。
“阿姐你快看。”顾怀月已经在跟着老村长学认字,但只认得简单的,还不能看信。
顾软软拆开信封拿出信纸,细细去看。
大哥说他很好,在跟着叶宴之的舅舅学习,让家里不必担心他一切都好,又问爹娘是否安好,家里是否有难事,最后说了他们在一个封闭的地方学习,不必回信,有事可以去找林先生。
顾软软将信给顾怀月慢慢念了一遍,顾怀月还没说话顾父也回来了,当听到顾怀陵来信时,顾父手里的锄头都忘了放,顾怀月给他讲了一遍大意。
得知怀陵是跟着叶宴之的舅舅在学习,顾父扭头看着顾软软“宴之那个舅舅好相处吗”
想到叶宴之那个舅舅就想到他一脚踹断了叶宴之的肋骨,顾软软默了默,看着顾父担忧的神情,违心的点了点头。
顾父松了一口气,把锄头放到一边,又想着怀陵既然跟着人家学习,就算不是正经先生不用给束脩,但自家还是要感谢一番,心里盘算着该给什么,想到就做,回屋去翻家里的东西了。
顾怀月也跟着去凑了热闹。
堂屋只剩顾软软一人。
顾软软原地站了一会子,到底没忍住,将那封没署名的信掏了出来,小心抚平信封对折的折痕,看着信封发呆。
一个多月了。
从县城回来后,就和他没有半分的联系,连个口信都没有。
刚回家时是欢喜,呆了几天后是想念,而一个多月后的现在,是害怕。
两人之间的那层朦胧暧昧并没有讲明,他忽然就没了音讯,虽然从刚才大哥的家信中知道他们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不能传信,但这一个多月的胡思乱想还是让顾软软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好似私塾的那一段都是自己的臆想,是镜花水月。
回家了,那场梦就散了。
沉默好久,才屏息打开了信封,掏出里面对折放在心里的信纸。
展开,不似大哥的满满一页关怀问候,这张纸上面就一句话,顾软软将那句话一字一字的读进了心里,心中萦绕绵延一个月的不安,忽然就散了,嘴角有意识的自己悄悄上扬,一对小酒窝也跟着跑来凑热闹。
他说日月更迭,星辰渐隐,我心不改。
耳边传来脚步声,顾软软回神,将信小心的放在了怀里,杏眸含着笑去厨房做饭了。
吃过晚饭后,和顾父顾怀月闲聊了一番,顾软软将葡萄搬到了院子里,就着廊下的烛台开始做葡萄酒,顾怀月在一边帮忙,顾软软坐在小板凳上,抬头看了一眼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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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已升,星河璀璨,绵延无边无际。
既然已经制定好了时辰,顾怀陵和叶宴之都按着计划走,跟着李鹤学了一个时辰的拳脚后两人回屋,因着叶宴之伤没好全,不能有大的动作,所以他还好,只是脸有些红,顾怀陵就是实打实的一身汗了。
回屋后两人迅速换了一身衣裳。
顾怀月站在床边用汗巾擦着满脸的汗,叶宴之正在整理书桌,练武完了就该看书了,顾怀陵看着他将好几张信纸都收进了抽屉,不解问他,“你不是寄出去了吗”
两人同住一个屋子,顾怀陵当然知道叶宴之在给软软写信。
他写了好多,满满当当好几张纸。
可信不是寄出去了吗怎么他写的信还在
叶宴之动静一顿,神色如常,“太唠叨了,我寄的其他的。”
顾怀陵点头,没有多问。
两人歇过一回后,对坐开始看书。
叶宴之垂眸看着自己收在抽屉里的信纸,里面满是自己对顾妹妹的思念,想她,念她,想抱抱她,想知道她这一个月做了什么。
想问她,有没有想我。
最后没有寄出去。
不是怕她嫌自己啰嗦,是经过这一个月的地牢生涯,知道以前的自己实在太不稳重也太唐突了,情衷尚未表明,两人也没过了明路,这些话若是被别人看到,对她名声有碍。
看着那几张满是字迹的信纸,叶宴之抿唇。
我会告诉你的,这些话我会当面告诉你的。
将信纸放在抽屉最深处,垂眸看着腰间的荷包,荷包是新做的,但里面的东西自己一直保存的很好,指尖轻轻摩擦荷包,那里面就一张小纸条,摸过去恍若无物,但叶宴之就能清楚的摸出那张小纸条的轮廓。
我会认真念书,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你看着我的眼睛,亲口对我说,我真的很厉害。
一想到顾软软那双漂亮的烟波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