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大院的人,徐誉打头认识一个赵瑞虎。他跟他爹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蛋像个橄榄球,上下窄,中间宽,剃了个平头。膀子浑圆结实。他正要去踢球的时候看到的徐誉带着四妮儿。一看到他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尾巴,愣了一下。突然笑得猥琐极了。拍了拍他肩膀,挤眉弄眼问道”你哪里认识的小妹妹,可以呀你,都把人拐来大院了”
徐誉推开他,抱着胳膊回应道“你少来,我跟你提过。她是我妹子。四妮儿。过来。”他招了招手。把四妮儿领到赵瑞虎跟前来。说道“这是赵瑞虎。”
他也没有很认真要介绍的意思,说完这句就带着四妮儿走了。剩下找瑞虎一个,连球一扔,对他背影喊了句“踢球去不去,体育馆等你。”
说完,四妮儿推了他一下,她摇摇头,“我下午跟奶奶去照相,你自己玩。”
正当要走的时候,只听到屋里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高亢的声带大声的喊“翔子,哎呦我家翔子哦真是可怜,楞大个金孙子,比不上人家屋里头一个“能说会道”的货色。以前只听说吹枕边风,咱们家倒是奇了怪了。下人爬到雇主家头上搬弄是非。再过几年是不是哄得老爷子不认咱们大房了“
“我告诉你呀,黄淑兰。你别以为你算盘打的好厉害。咱们一屋子还没死呢我们家就没一个外姓人指手画脚的道理。“
另一个声音显得十分愤怒,听起来约莫是个年轻姑娘“二婶,我还喊你一声二婶,是因为我小时候你对我家照拂,可你凭啥这么污蔑我妈,我告诉你,她啥都没做,这一切都是爷爷的意思你要是不信,你去找爷爷。“
这时候,徐誉和四妮儿刚好在门口。
加上屋门是开的,只挂上一道绿色的纱窗帘子。她脸色微窘,为听到这几句明显是家庭矛盾的争执感到尴尬。一时间脚步也停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因为年轻女声的话语,屋子里可见的情绪都激发出来。那个不依不饶的女声嚷起来,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妈可比我们能耐多了,能说得动老头子,不然还有我们兄弟姐妹在这里跟你说理的份当初老太太走之前怎么说的,咱们三房一人一层,后来大哥说住着不方便,又把东西僻开住,一楼房子给老爷腿脚不方便的住。凭啥大哥走了,就插一个外人进来。再说了,大哥这边不是还有个男丁么横竖你们是越不过的。不如把话说清楚,省得有些人明思暗想啊,小誉。你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吭的过来了”
说完末尾,何君华的脸上突然慌乱起来,声音都变掉调了。
她看到屋外一个黑影,忽的帘子掀开“咔哒”的木料撞击着门板。一屋子人眼睁睁的看着像没事人的徐誉跨过门槛走进来。黄淑兰最先反应过来,她连忙上去倒茶,嘴里说到“这大冷天的出去玩冻人,还不如在家里舒服,冷不冷饿不饿。屋里还有点点心。”说完,就像是招待客人一样搂着他坐下。又殷勤的端了盘玫瑰饼和鸡蛋卷给他吃。
“来,小姑娘,坐着吃呀。”她招呼四妮儿坐下,看她怯生生的模样还说了句“看着不像咱们这条街上的,小誉这是哪里又交了新伙伴吗”
徐誉随口道“爷爷不在”
闻言黄淑蓝抬起头。她忍着气很久了,她目光朝何君华等人方向看了一眼,今天老爷子不在。如果在,他们哪里敢这么大喇喇吵起来。他们这话只敢当着她的面说太欺负人了。
何君华立刻扯开话题,她调整了表情,和和气气的对徐誉说道“刚才还看到瑞虎在门口提着球,你们怎么不一道去玩”
说完根本不理会黄淑兰,自顾自的说道“男孩子就该在外面多耍耍,怕啥。这条街谁不知道咱们家你玩到晚上再回来吃饭也行,婶儿给你做酱爆鸡丁吃。”
她话音说道“咱们家”的时候,故意绕了个弯儿,重重的音落在地上,母女两个脸色都不太好看。黄小婵气的胸口急剧的欺负。她母亲在徐家做工多年,加上徐老先生和蔼可亲,对她很有慈爱关怀,其实在她心里,几乎把自己当成了半个徐家人。可如今这层关系被黄淑兰一嘴扯开。她心里恼怒羞愤。恨不得把她骂上千百遍。
四妮儿眼观鼻鼻观心,不多时,掌心被塞了一个玫瑰饼,徐誉的声音在旁边飘来“这是内府玫瑰火饼,大顺斋的,尝尝”
她听了,立刻把玫瑰饼往嘴里头塞,扭头去看他,依旧是面如常。可是偏偏不是这么回事。他们两个在门口把屋内一干争端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只能装作不知。四妮儿如鲠在喉,嘴里吃着没味道的饼,一边分了注意力去听屋里的动静。
她看了站在门口母女两个。偷偷在茶几上摸了个饼塞到徐誉手里,两人挤眉弄眼笑了笑。
屋内一干人就像是黑帮约架,双方都带着马仔武器准备开干的时候,警车来了。这种箭在弦上然后硬生生憋回去的感觉那滋味相当不愉快。尤其是何君华,她只得一边哄孩子似的跟徐誉轻声细语说话。几个人干坐了片刻,又吃了些刮过点心。徐誉这才拎起四妮儿准备离开。他跟何君华说
“婶,我去屋里,爷爷回来见不着我肯定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