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过很久,那对夫妻才扭扭捏捏的告诉四妮儿,这栋房子的确是没有产权的。 房子是十多年前一户城里的有钱人卖给她们的。那时候附近很多地方的房产证还是建国以前的不知道什么政府留下来的房产证,跟房子一样老历史。而且还没有土地产权。 现在没有商品房的概念,同样也没有规定房子的年限。 四妮儿抓了一把头发说“如果我不问,你们是不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卖了” 她有些生气,那两对夫妻明明就知道这种情况,或许有意无意的。她们希望四妮儿就这样不清楚的买下房子,因此隐瞒了这种情况。所以四妮儿心里很不高兴。她觉得夫妻两个很不坦诚。遮遮掩掩的说话方式教人很不放心。 于是四妮儿又去找了陈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在宝塔镇,没有比陈鹏还了解这些弯弯绕绕了。他本身就有个表亲在公安局。听了四妮儿的陈述以后。陈鹏就说道“这家做事不行,你最好问清楚点。除了房产证,还有土地证。要是没有。也或许是人家私藏起来。到时候要是钱给了再找你扯皮,说不定也有可能。” 姜果然是老的辣。陈鹏一下子就说到了四妮儿没想到的点子上。 她跟陈鹏说“那我真要考虑一下了,陈哥,你觉得这房子还有没有必要买”她原本看中这边临近工厂,而且有独立的院子和建筑面积大。别的倒是不太注意了。 陈鹏沉吟片刻说“我觉得还比较划算。毕竟有这么大的地方嘛。” 其实这时候的城乡差距不大,除了上海和香港两座城市比较发达。京都是政治中心。全国大大小小的房价都差不多。和后世一线城市房价飞上天的情况大不一样。对这时候的人来说,在京都买房还是在家乡买房,当然是家乡啰。 四妮儿听他这么说,于是拍板决定“那我就去找他们重新去办房产证好了。” 说完,就去联系夫妻两个了。她们原本以为四妮儿已经不打算买了。但没想到他又回头决定了,一时间都有些喜不自胜。那户男人还想临时加点钱,被四妮儿一句话给推了回来“现在去办过户,这星期就得办好。不然我也不太想买。” 夫妻两个办事慢的很,但是一天不给钱,他们也心急火燎的去街道办把事情给弄妥了。而四妮儿也是很爽快的拿了现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证。这爽快叫他们对于四妮儿之前的观感又好了些。 “魏庄”搬到潘瓜弄附近的时候,连带户口也放到了附近的街道办里。这里白店长的供销社也不远。因此他就把在附近租的两间平房给退了。粮食和物资都搬到了新买的院子里来。 而这天晚上,四妮儿刚提了半桶水在路上慢慢的走。 大屋刘的晚上格外的黑,好在月亮高挂,天朗月明。走在路上不用灯的情况下,也不会摔跤。 她对后山的山路太熟悉了,毕竟隔三差五偷偷摸摸跑去镇上。闭着眼睛她都会走了。这厢走在路上,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还习惯和沉浸在这种乡间小道的感觉了。四妮儿提着水还有些吃力。她们家的位置离河边还有点距离。 四妮儿心想,要是家里的屋子修好了,肯定就没钱打井了。要是家里的院子有一口井那该多好呀。 这时候有那种“按压儿井”在地上凿出一个不大的洞。洞口放着一个绿色的弧线长柄,前端是一个出水口。长柄使劲的往下压,水就能自动的出来。这种按压儿井是最贵的。不过相当方便。比普通的井要安全许多。 她一边畅想,一边使着力气飞快颠颠的往前跑。丝毫不顾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鞋底。 而前面的起伏的天地就像是平地被抽出的褶子那样起伏着。大大小小的方块遍布其中。在黑夜的掩饰下,那些起伏微微颤抖,如同波澜一样的植株显得格外的柔和。那是天地间人们挥洒汗水的印记。她走累了,就停下来,静静的盯着远方 但是看了会儿。四妮儿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的视力还不错,所以在黑夜之中,一处不断挪动的黑点就格外的清楚。她离前面的河水不远。这时候下雨不算频繁,所以水流并不湍急。缓慢的在河道中攀爬。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个黑点挪到了水边,很快就被水面给吞食了。在河水的面前。任何身影都显得无比脆弱。四妮儿立刻换上了伪装,飞快的放下桶,朝河边飞奔而去。 “喂前面那个” 她跑近了,呼吸之间胸膛急剧的起伏。 “苏茜” 他看清楚了,正因为这样,才显得格外的震惊。苏茜就是那个短发的女知青,她很久没看到了。没想到这一次见面,她已经一条腿都迈入了深水区。河水冲击着她的双腿。使得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路出了一丝慌乱。仔细一看,苏茜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上肿的很明显。 她回过头,目光对准了这个陌生的男人。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四妮儿才没有心思和她玩“你叫什么名字”之类的对话。她盯着对面的目光,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说“你站在河里干嘛准备要自尽吗” 苏茜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不如曾经的美丽,但依旧有一丝清纯的感觉。这时候腿上仿佛爬上了无数条冰冷的蛇。她感觉如果再下不了决心,自己会被害怕给吞食,因为每一秒她的勇气都在流失。 “对我要死。我活不下去了。” “我在这里没法活了,真的,没法活了。”她抓着头发,低着头,哽咽而语无伦次的说道。她的身影又瘦又佝偻,从身躯看,她的确吃尽了苦。 公社无论男女老少大的小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