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想叫大妮和三妮儿去喂猪挣钱。于是说道“我看明年开春,家里养两头猪,去卖钱也好,咱们自家吃也好。都不耽误事。” 钟老太说“这件事情我看不用急。等村里有了苗头,再来说也不迟。” 钟母点点头。活了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三思而后行这个道理。凡事少出头,方能长久。 钟大妮看了二妮一眼,她显然是不想去喂猪的,但是考试考成这样,她也没脸说。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谁知道钟老爹气得不轻,一人反手就是一巴掌。把两人打的坐在了地上。他脾气一旦上头,谁劝也没用。两个腮帮子呼哧呼哧,疾言厉色的瞪着地。 四妮儿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就去扯大姐的手腕。被钟老太拦住了。 “让开” “给你吃给您喝,你都读得是啥狗东西啊养头猪都比你有用。这个成绩还有脸回来啊你” 钟老爹胸口急剧的起伏,他脸色阴沉。可见气的不轻。见大孙女木愣愣的跪在地上。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钟老爹伸手就去拧大妮的脸。她低垂着眼睑,右脸被扯的很长。然后“砰”的,撞在了堂屋的大门口。 三妮儿跪在地上,吓得哭出声来了。 “吃的都白吃了还有脸回家,考成这个鬼样子有脸回家家里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呢读的狗肚子里去你怎么不死算了。别丢完咱们钟家的脸” 说完就用力的关上大门。四妮儿眼前仿佛一黑。她看到钟大妮的头被两扇木门猛地夹住。“哐当”的一声巨响。她整个人都软软的倒在了雪地里。 隔着很远。还能看到堂屋里摆放的祖宗排位。钟家也算书香世家。深褐色的排位腐朽了。朱砂笔勾勒出名讳。被煤油灯这么一照,落在她的眼里,字字泣血。 “嗡”,四妮儿腿和手都是软的。眼前闪过一丝雷鸣的尖叫。几乎冲破房顶。 “姐” “大姐” 屋内异口同声,都惊怒交加的看着这一幕。 二妮儿半爬着爬到了门口。刚要扶起大妮儿,就听到钟老爹的声音骂道“打还打不得啦就让她给我跪着” 钟老太连忙劝他,被钟老爹一袖子甩过去。他骂道“我说的还没理了咱们家哪来的钱给她读书从牙缝里挤出口粮给你们上学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啦。在学校就知道玩,就知道吃,喝,我打她还没理啦。”说完也吃不下去了,桌上的碗筷也草草的收场。 钟老太平时很疼大妮,见状也责怪起来“你怎么能惹你爷爷生气呢”说完,就去搀扶她站起来。门外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声音“别扶她,叫她自己跪着想清楚再起来。”说完,窗户也关上了。 大妮听了这话,哪里还敢起来,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二妮听了,急得不行,她说“大姐每天写作业都特别认真,爷爷别怪大姐,她没有不用功。” 说完,她突然觉得自己仿佛闯祸了一样,如果刚才不是她拿了自己的卷子出来,爷爷肯定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三妮儿最亲近老大,闻言眼睛都瞪大了,她指着二妮说“钟莲,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啥呢你整天就想着你自己出风头。”姐妹两个互相喊大名,说明三妮儿气的不轻。连二姐都不肯喊了。 四妮儿见火蔓延到这边,连忙拉着她说“好啦好啦。别生气啦。咱们赶紧把大姐扶起来。” 没想到二妮儿一听,跟踩闸了一样的跳起来“我出风头,我哪里出风头了我在你们用得着出风头么” “行了吧,就你最聪明了。咱们家都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三妮儿翻了个白眼。 二妮眼睛一转,跑到钟老太面前哭诉说“三妹老说话挤兑我,奶。”跑到钟老太面前假哭起来。又是死死的贴着钟老太一阵撒娇卖乖。就是不肯松手。 四妮儿也是服了这两姐了。 她看到大姐头的膝盖下面已经融化了,路出青灰色的砖石,她心疼的要命,扯着她的袖子说“姐,你起来吧,等爷爷睡了,你就赶紧起来。千万别跪啦。” 大妮还在那里哭,自尊心的羞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深深的愧疚感钟老爹那番话说进了这个老实女孩的心里去,她想到自己吃的喝的都是从家里挤出来的钱,便恨不得以死谢罪了。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弄得四妮又生气又心疼。 她觉得大姐脸皮太薄了,太老实了。 钟老太也消气了,主要是看她这副老实样,又是自家的孩子,舍不得她继续跪下去了。所以冷着脸吩咐两个小的把她扶进屋里。又转身去厨房里烧了两块鹅卵石让她偎着不受凉。 腊月在家里烤炭火,一蹲就是整个冬天。四妮儿慢慢的打听出了公社还余下百来斤的猪肉准备卖到供销社去。她偷偷摸摸的跑了一趟。买了四十斤腊肉回来。 冬天后山一片银装素裹,她不用防着人,自己跑去山上砍了一截松树来熏腊肉。腊肉挂在一个不容易发现的山洞口熏了三天。然后又风干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天天都跑到山上去看。 趁着山上积雪融化。她偷偷摸摸的把腌制的腊肉放进了农场仓库里去了。 家里的伙食难得好,因为是过年,连钟老太都长了两斤肉,脸色总不至于拉的老长了。伟华也吃的沾了油腥味四妮儿偷偷喂的。她把自己私藏的腊肉偷偷用油炒了点野菜。伟华就能吃顿肚子饱了。他还很乖觉,只要四妮儿拿东西出来。他必然不会到处乱说。 当然了,过年时候的菜色还不错。有蛋饺,还有蓑衣丸子。足足拳头那么大,里面的肉馅只有很少一点。少到伟华用两节小拇指比划的大小。加上豆腐。外面则是糯米滚一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