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秽。
季舜尧的私人飞机下午到,官泓跟他自小一起长大,曾经朝夕相对看得腻了,近年各忙各的事业,反而因为距离发觉了美。
季舜尧生意同样做得很大,这两年跟政府一道在非洲包矿山。非洲那旮沓总给人以很穷的印象,但钻石不错,连官泓都特地托他挑一块带回来。
果然季舜尧刚一上车,官泓就问他钻石的事,季舜尧吃味“你到底是盼我回来,还是盼这颗钻石”
季舜尧从兜里掏出来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原石递过去,官泓接过来对着阳光照了照,说“就只有这么点”
“还嫌小你知不知就这么点,很多人挣十辈子都挣不到。”季舜尧说“要够大,干净,还要带粉,你不知道我为了跑这一颗,花了多少时间。”
官泓听他这么说,方才露出几分笑,说“晚上请你吃饭。”
“一顿饭就够了”季舜尧很是受伤“我在国内的都得你包了重色轻友,这次又是送给哪个女人的”
官泓斜一眼“什么哪个,还是她。我其实觉得梦梦还是戴绿色的漂亮,不过她自己觉得一般,我看她这几年把东西都换成了粉,觉得她应该会喜欢这个。”
季舜尧一听是给夏梦,就开始后悔自己的那些付出了,说“是我耳朵坏了吧,你们俩还谈着呢至于么,这么讨好她。”
“是要好好讨好的,我最近总觉得她不太爱拿正眼看我,每次说什么也特别不正经,就像逗孩子一样。”官泓反复摸那颗钻石“你说是不是真有七年之痒”
这番话简直如五雷轰顶,打得季舜尧快焦了,说“我看你不是痒,你是贱的,你想要我建议吗”
官泓笑。
“把这颗石头切了,主石送给她,剩下的做成一百颗小的,告诉她,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剩下的送人。”
官泓说“看来你也承认她是最重要的那个。”
“”
季舜尧直叹气,说“你这人也真是的,既然这么看重她,之前人家逼婚的时候干嘛怂得跑出国,那时候要是结了婚,说不定现在孩子都生了。”
一天之内两次触及这个话题,官泓脸色终于灰暗下来,他将粉钻收起来。过了会,说“要当时换你遇见了,你怎么做”
“我当然不能就范了。”季舜尧觉得这话题没什么意思“我天天放着大堆美女不看,非要跟一人结婚,成天回家盯着同一个人,我有病吧。
“人说到底还是动物,雄性生物都有把自己基因广泛播撒的本能。等什么时候取消一夫一妻制,我再结婚。”
季舜尧话说得难听,但未必就是纨绔子弟。其实他家教之严格丝毫不输于官泓,做不成游戏花丛的浪荡子,只能在嘴上释放没结束的青春叛逆期。
官泓说“我错了,不该跟你这个动物性更强的人探讨这种问题。”
“”季舜尧大骂“你损人就损人啊,但你别连损人都这么具有学术性,搞得真好像你很有理一样。我动物性强,你跟夏梦也不是什么柏拉图啊。”
季舜尧哼声“你不也是看着夏梦漂亮,所以跟她玩了两年,谁知道人家比你认真,想跟你百年好合。你却怕了溜了,做了爱情的逃兵,”
毕竟是认识多年的真朋友,一句话就拿住人七寸,官泓立刻被呛得哑口无言。他是没有资格指责别人,这件事就像一个长不好的疖,在他心里捂了太久了。
那时候他跟夏梦在一起三年,正是最想腻歪的时候,直到他发现她在套上做手脚,这件事彻底打乱了他们的生活。
那一年官泓还没从学校毕业,同时进行的事业则处在积累后的爆发阶段。学业和事业之外,再兼顾一份国内的感情,他的二十三岁过得很不轻松。
他从没有想过婚姻的事,更不会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迎接新成员,而最重要也最耻于提及的一点,其实是当时的他并没有做好完全接纳这段感情的准备。
他们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争论的焦点无非是两个,一是官泓认为受到了欺骗,一是夏梦觉得他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
男人的理性与女人的感锋,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
他们搬家哪里是因为第一个房子太大,而是因为在争吵中被砸得面目全非。他在飞离中国前,带她离开充满旧回忆的家,来到现在的房子。
大概真是得益于新环境,夏梦不仅心情好了很多,还率先道歉承认错误,再给他拨来电话的时候便决口不提。
他们又像是回到了最初的几年,彼此之间很有激情,也很依恋。
可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开始蔓延,官泓越来越觉得笑容背后有阴暗,觉得他和夏梦之间似乎突然少了点什么,又突然多了点什么。
那种紧密依存的纽带没有了,她开始学会给自己找乐子,而不是专门坐在家里等他。同时她跟他算得更清楚了,把钱看得重过一切,却不享受钱的乐趣。
林仪说的固然对,因为家世的巨大差异,夏梦固然会有极高的自尊和极重的自卑,可官泓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