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放着几袋粮食, 不过袋子已经被老鼠啃烂了,里边的谷子、玉米漏出来洒落在地上,有的明显有被老鼠啃噬过的痕迹, 能听见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知道躲在了哪里。
而在地下室的角落里, 蜷缩着一道身影, 却是一个似人的东西,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一根长得像人的某种植物的根茎。如果有学医的人来看,就会认出来这团东西,正是何首乌。
这只何首乌根茎白胖,像是藕节一样,干干净净的,它的形状外貌看上去几乎和人一样, 和人一般的手脚、身躯, 以及脑袋, 脑袋头顶顶着几片绿叶, 此时正不断的颤动着。
它缩在墙角那里,身高大约有四五岁小孩那么高, 恍惚看去, 真的像是一个小孩蜷缩在那里。
徐昌平朝着何首乌走过去,它似乎听到了动静, 微微动了动。
这一动,便只听地下室中哗啦啦的声音, 那是某种铁质物品相撞击的动静,原来是捆在那东西手脚上的锁链晃动之下,相互撞击而发出来的声音。
锁链的一端紧紧的捆在地下室的柱子上, 另一端则是穿过了何首乌的右“脚”,直接穿透了,死死的把它困在这地下室里。
微微一动,它像是吃痛了一下,整个身体明显颤动了一下这东西,明显不是人,但是却明显是有意识,甚至还能感知到疼痛的。
在它被穿透的“脚”那里,有粘腻透明的液体滑落下来,沾在铁链上,带着一种滑腻的光泽。
空气里漂浮着一股苦涩清爽的味道,并不难闻,人闻着反倒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徐昌平走过来,在小家伙身边蹲下,缩成一团的小家伙,头顶的几片叶子更加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即使看见过无数遍,徐昌平心中仍然觉得怪异可怕,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厌恶。
这东西果然是怪物啊。
他在心里这么想着。
徐昌平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瓶子和小刀拿出来,拿着刀便在小家伙手上狠狠的割了一刀,瞬间,就有透明如水珠的液体从被割开的伤口处慢慢的渗透出来,徐昌平连忙拿着瓶子去接。
滴答
渗透出来的液体滴落在瓶子里,散发着一股苦涩清爽的气味。
不过等大概滴了十几滴,伤口处就再没有液体流出来了,徐昌平的眉头忍不住一皱。
他将瓶子放下,拿着刀在这小家伙身上其他部位割开大小不一的伤口来,这些伤口最深的有人拇指那么深,最浅的,痕迹也明显极为深刻。
割开的伤口处会用透明的液体渗透出来,徐昌平便不断的用带来的瓶子将这些液体收集起来。
在这只何首乌白胖如藕节一样的身体上,遍布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各种各样的伤痕,瞧着都是用刀子割开的。
它的全身上下,密麻麻们的,都是这样的伤痕,有的明显已经旧了,有的看起来却还是新割开不久的,看上去颇有些触目惊心。
在徐昌平拿着刀子割破它的身体之时,无声中似乎有哭声在响起,像是婴儿一般的哭泣声,惹得村子里的各种动物们躁动不已,养着狗的人家里狗更是狂吠不止,整个村子一阵骚动。
半个小时的时间,徐昌平带来的瓶子只装了一小瓶,他忍不住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道“怎么只有那么一点”
往常这样大的一个瓶子,差不多可以装满的。
再看向这只何首乌的眼神里,徐昌平的目光里便带上了几分不满。
“你要记得,当初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被大石头给砸死了”他说道,“我救了你的命,现在就要一点你身上的东西,已经是很善良了”
他伸手摸了摸这小东西的头顶,道“这次就算了,我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能收集到更多的生发液,不然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可不想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小半瓶
徐昌平心里虽然不满意,可是他割开一个很大的口子了,都没多少液体渗出来,看样子是真的流不出来了。
这不得不让他有些怀恋第一次收集“生发液”的时候,小小的一个伤口,流出来的液体像流水一样,不一会儿就能收集出一瓶子来,而现在,却只有这么一点,真是让人失望。
不过小半瓶,总比一点都没有好,稀释一下,应该能坚持到下个月。
徐昌平将地下室的关上,从底下走出来,然后再次将四周的袋子箩筐放上去。
等他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是半夜了,回市里也太晚了,他便直接就在村里休息了,等第二天一早,才开车回市里。
他来店里的时候时间还早,店里的人都还没来,倒是他妻子一大早就过来了,见他回来了,忙问“怎么样这次收集了多少”
徐昌平有些无奈,将瓶子递给她,让她自己看。
妻子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皱眉,道“怎么这么一点”
徐昌平的眉头也是皱着的,有些烦躁的道“我也不知道,最近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