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 王秀芝带着自己女儿的骨灰回到了老家,她打算将孩子埋在她爷爷奶奶的身边,想来疼爱她的两位长辈也是高兴的。至于往后的日子, 她也不打算离开了,她只想在老家守着自己的孩子。
“十五年了, 她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雪山底下, 肯定很寂寞,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想陪着她。”
她也不年轻了, 都快六十岁了, 头发白了,脸上也长满了皱纹,之后怕是也没有多少年能活了, 在老家守着孩子的墓也就够了。
姜叶他们将她送到q省的机场, 快进安检口的时候, 她突然朝着姜叶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赵晓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叹道“王奶奶也太难了”
中年丧女,往后的日子一直奔波在寻找孩子的路途中, 而到了老年, 又和丈夫离了婚, 现在还要守着一罐骨灰过日子,让人想着便觉得她这日子苦得很。
姜叶道“至少, 她找到了她女儿的尸骨,杀害她女儿的凶手也被抓了,我想她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平静的。”
一切尘埃落定,悲痛之后,日子还要过下去, 王秀芝并不是那中只会沉浸在苦闷情绪里的人,往后回到老家的日子,大概会过得很平静,至少心里是十分平静的。
王秀芝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浮动的白云,低头细细的抚摸手里的罐子,低声道“妈妈现在就带你回家”
飞机在她老家所在的城市落下,她背着包,手里捧着装着骨灰的罐子,从出机口出来,站在出机口等待的人立刻站直了身体,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是她的丈夫,程文。
程文也是个小老头了,他比她还要大上两岁了。
在以前,他也是个极为爱干净又优雅的男人,他总是说王秀芝变得太多了,可是他又何尝不是此时两人面对面,他一脸的狼狈,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朝着空中支棱着,脸上满是倦色与悲伤。
看到王秀芝,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她双手碰着的那个白瓷罐子上,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是”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瓷罐,问“是湘湘吗”
王秀芝的眼眶也红了,点了点头。
得到这个答案,程文眼中的泪水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他的背脊有些弯曲,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看上去苍老无比。
他的手放在瓷罐上,脸上扯出一个笑来,道“爸爸带你回家,爸爸现在就带你回家”
夫妻两相互搀扶着,小心翼翼的捧着女儿的骨灰回到了老家。
“以后,我和你一起留在村里”程文低声说。
王秀芝惊讶,“那你的工作了”
程文道“不做了,以后我们就在村里中点菜,自给自足吧。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到时候你画画,我写字,我们就在老家守着湘湘吧,这样湘湘肯定也会高兴的。”
“好”
两人蹒跚的身影走到阳光下,外边的阳光真刺眼啊。
而姜叶这边,在将王秀芝送走之后,却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继续留在了q省她对映雪雪山上的天牧族有些感兴趣,想这两天在雪山附近转转看,看看能不能碰到这一族的人。
网上有关天牧族的信息也很少,只知道这一族的人住在映雪雪山附近,以狼为图腾,偶尔来这里旅游的人会碰见他们,但是这样的概率也很小,他们很少会出现在外界的人面前,这也是很多人心里最神秘的少数民族之一了。
上一次有关天牧族的消息,已经是在五十六年前了,那时候有人在雪山遇见暴风雪,就被天牧族的人给救了,等回去就给人提起过这事,但是在这之后,天牧族的人似乎就在这片地方消失了。
“大家都猜测,是不是天牧族的人已经全部死了,他们这一族已经彻底灭绝了。”赵晓说道。
姜叶却是摇头,很肯定的道“天牧族的人还没有灭绝”
赵晓疑惑的看着她,姜叶问“还记得我们在七彩湖湖里找到的那些动物的尸骸吗“
这些猪牛羊马的尸骸里,有的动物的尸骸还没有彻底腐烂,这代表了它们是被人刚刚丢进去没多久的,这地方除了来旅游的游客,就是神秘的天牧族的人了,游客是不会带着猪马牛羊来这里,所以,往里边丢这些动物的,只有天牧族的人。
所以,天牧族一定还存在着,天牧族的人也还活着。
他们站在雪山底下,仰头看见的是几乎与天上白云接壤的雪山,雪山上半部分被白云遮挡,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景色,高不可攀。白色的雪花在阳光下反射出明亮的光来,盯着这些雪看久了,总让人觉得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要瞎了。
赵晓闭了闭眼,有些惊奇的道“这么冷的地方,天牧族的人是怎么在这里生活下去的”
姜叶道“人是一中很坚韧的动物,再艰苦的环境,他们也能适应下来,天牧族的人大概就是适应这里的一中人。”
她收回看向雪山的视线,随便指了个方向,道“走这个方向吧。”
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