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九不曾回头,只右手一撩,匕首便直取古行咽喉。
古行见偷袭不成,大吃一惊,忙拔剑相向,使出生平所学,搏命般向卫九攻来。卫九何等本事论单打独斗,世间只怕无人敢说能胜过卫九。虽然古行以性命相搏,接连在卫九手上逃过好几招,但到底逃不过如影随形的追击,古行最终被卫九挑断手筋,束手就缚。
无名山上的高元泰部和化骨楼众激烈火拼,朝廷军将无名山围得水泄不通。司徒硕及其党羽也好;化骨楼众也罢;高元泰部也罢,只要下来一个,便被捉拿一个,下来两个,便被活捉一双。
贾敬一面将无名山围得死死的,一面开始整合部队。朝廷军除了少量伤亡外,大多数将士都全须全尾的在围山,独不见了卫九和贾琏。
当日傍晚,卫九押着被挑了手筋的古行回来,告知贾敬,贾琏因为捉拿薛函关,不慎掉崖。
贾敬听了,只觉五雷轰顶,忙命人全力搜寻。但是贾琏和薛函关掉崖那片山崖附近都寻遍了,别说死要见尸,甚至连两人的衣裳都没见着一片。贾琏和薛函关,仿若在这世间消失了一般。
朝廷军围了无名山半个月,司徒硕、高元泰被活捉;楼天烈负隅顽抗,死在卫九匕首之下。朝廷军以极小的伤亡取得胜利,除了少部分留下寻找贾琏,大部分人班师回朝。
卫九等人原是追随贾代善才聚在一起,后来众人佩服贾琏,也不曾散去。如今贾琏音讯全无,众人便留在此地寻找贾琏下落,也不知找了几年,众人才散。
这次南疆之战朝廷军损失并不算大,但是因为贾琏失踪,收兵回京途中,整个朝廷军中的氛围很是凝重。
贾敬自然不用说了,当年贾珍大婚,青瑟在宁国府行刺忠顺王,只那一次,就险些叫宁国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刚开始那几年,贾敬以为救了宁国府的是贾代善,后来随着贾琏对朝堂大事参与逐步加深,贾敬也越发了解贾琏的手段,多年后,贾敬也回过味来当年救了宁国府的人,只怕是贾琏出力更多。这样的良才美质,这样轻的年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别说是贾家子弟,就算是别家的,贾敬也会觉得惋惜。
而柳苹也知道,自己能一路高升,便是始于当年和贾敬前去西海沿子巡边。那次巡边凶险无匹,如果不是贾代善祖孙派了覃越相助,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还难说,哪有今日自己再次立功的风光。
至于普通将士和那三百精兵,对贾琏更是感激不尽。刚开始普通将士还不解明明敌军已经陷入必死之地,为何元帅不下令攻山。直到后来包围了无名山,逼得山上反贼自投罗网,元帅又下令派人上山清除山上火药,众人才知道后怕起来。
若非贾先锋猜透对方的奸计,若非贾先锋向元帅进言大军暂时莫要上山,叛军见大军已经到了埋伏圈,引燃火药,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将士们得知如今贾先锋失踪,自然也都难过不已。
当然,一行人中,独有司徒硕最是高兴。
那年景和帝围猎,司徒玦留在京城监国,恰巧就揭破了司徒礡利用钦天监污蔑司徒玦的事。在司徒硕看来,自己计划周详,司徒玦决计无法识破,那次司徒玦能化解危机,定然是有贾琏从中作梗。
如今听得朝廷军大胜回京,上至主帅下至兵士个个灰头土脸,司徒硕虽然坐在囚车之中,气色不成气色,样子不成样子,却觉心中无比快意。一听见押运囚车的士兵唉声叹气,司徒硕必要大赞一声“死得好,摔成粉碎才好”
自然,司徒硕此举必然迎来一口唾沫。若非司徒硕再是反贼,也是景和帝之子,大军上下知道要留他一条性命回京,早乱拳打死他了。
以前还是王爷的时候,司徒硕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不过如今他的帝王之梦成了一场空,对眼前处境也混不在意了,只觉刺激押运官兵一次,自己心中就快意一分。
行军数月,大军才从南疆一路回到京城。回京当日,司徒硕及其党羽就被打入了大理寺天牢。
这些年,朝廷经历大风大浪无数。景和帝知道这一切固然是因为外敌环伺,也是因为自己这些子嗣权欲熏心,才引来外敌。景和帝当夜就去了大理寺天牢。
司徒硕路上还敢刺激官兵,是因为知道将士们无人敢擅自处死他,如今回到京城,见了景和帝,司徒硕知道必死无疑,才后怕起来,痛哭流涕道“父皇,救救儿臣,他们都要害儿臣。”
前有司徒礡的证词在前,景和帝岂会轻易被蒙蔽,冷哼一声道“谁要害你这世间除了朕,谁有能耐害你若非你做贼心虚,如何要逃”
司徒硕自忖自己平日隐藏得好,将这些事往别人身上一推,景和帝看在舔犊之情的份上,未必不能蒙混过关。收一收心神哭道“父皇,是司徒玦逼我的,父皇去铁网山围猎,司徒玦仗着有贾琏辅佐,仗着贾琏豢养了一帮江湖高手,逼迫陷害五哥,儿臣得到消息,知道五哥之后就轮到儿臣了,所以儿臣不敢不逃啊,父皇”说到此处,司徒硕越发哭得委屈之极,这一番谎话仿佛他自己都信了。
“父皇且想一想,儿臣既无外家扶持,王妃也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