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硕这些时日如丧家之犬, 惶惶不可终日。当初他贵为亲王,是何等风光那年父皇因遇雪灾, 被困在铁网山, 又有司徒礡那个二愣子冲锋在前,自己离九五之尊只有一步之遥,当初
司徒硕远远望了一眼朝廷军扎营的方向, 恨不得将一口牙都咬碎了,若不是贾琏揭露了控制了曾煜奇,揭发了司徒礡司徒硕越想越恨,却也只能将恨埋进心底,叹了一口气。
古行上前道“六王爷, 属下已经探明了朝廷军防线的漏洞, 咱们这就绕道过去, 只要和高土司汇合, 咱们就不怕贾敬了。”
司徒硕被江大虎派人撵得屁滚尿流, 每一日都过得颠沛流离, 若非古行相救, 早就被江大虎抓回去了。原本, 司徒硕是十分信任古行的, 只是现在他见了朝廷军,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早吓破了胆子,难免也多疑起来,拔剑指着古行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否诓骗本王前去交给贾敬领赏,换取荣华富贵”
古行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南安王走私兵刃,在昌荣安家坐镇的高人。后来昌荣安和南安王勾结的事败,古行还曾千里追杀贾敬一行。贾敬、覃越、柳苹等人虽然平安回京,可贾敬一行带的精兵和护院却折损过半。覃越、柳苹二人联手,也不过堪堪和古行打个平手而已,司徒硕敢拿剑指他,当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只见古行身子一晃,手指在司徒硕的剑身一弹,司徒硕只觉眼前一花,什么都没瞧清楚,就手上一阵剧痛,宝剑掉在地上,司徒硕也满手鲜血。原来,古行这轻轻一弹,司徒硕的虎口已经被震裂。
古行瞥了司徒硕一眼道“我说过,南安王于我有恩,我反朝廷,不过是报答南安王当年的恩情。我若要拿六王爷换富贵,什么时候取六王爷的头不容易古某带着六王爷千里迢迢来到南疆,路上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若是六王爷不信古某,咱们这就分道扬镳。”
说完,古行一转身,对身后几个亲信道“咱们走。”
司徒硕因怖生疑,难免疑神疑鬼,但是他也知晓这近二年的逃亡生涯若是没有古行,自己早就被江大虎抓回去治罪了,见古行恼了,忙赔罪道“古先生,方才都是本王瞎疑心,胡说八道的,本王信不过谁也不会信不过古先生。古先生大人大量,千万别和本王计较。”
古行背对着司徒硕,嘴角露出一丝阴笑,旋即恢复常色。司徒硕是自己小心翼翼保护的大诱饵,好不容易躲过破晓的追踪带到南疆,古行自然不会轻易将司徒硕送给贾敬,所谓分道扬镳云云,不过是激将法罢了。司徒硕嘴上再是摆王爷的谱,也不过是一条吓破了胆子的丧家犬,古行只需给他闻一闻骨头的气儿,司徒硕就会巴巴的跟着,打都打不走。
古行转过身来,脸上犹自带着怒容道“六王爷切莫再怀疑古某的用心,古某固然是为了报答南安王,但是古某此举得利最大的,依旧是王爷。”
司徒硕连忙点头称是,那样子,活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哪里还有半分亲王之尊的样子。
古行不再理会司徒硕,叫来探子,取来堪舆图,制定了路线,小心翼翼的避开朝廷军,继续朝前走。
而朝廷军一方,因为有贾琏绘制的堪舆图,少花了不少探路的工夫,行进也颇快。七日之后,大军来到一地,远远望着前面一座巍峨的高山阻住了去路。
贾琏只瞧了一眼那山,就心中发毛。因为这山和记忆中太不一样了,记忆中这里虽然也有一座山,但是要低不少,山头也平不少。
贾琏咦了一声,朝眼前这座高峰的周围看去,除了这座山和记忆中不同,其他山川河流和后世却是一般无二,看到此处,贾琏不由得皱了眉头。
山区多地址灾害,现下的地形和几百年后不同,原也正常。只是若是火山或者地震造成的地形改变,断不会只有一座山和后世大不一样,而临近山头却无变化;若是泥石流什么的造成的,泥石流滑坡往往会在山底造成大的堰塞湖,滑坡过的山壁却会越发陡峭,断不会有什么泥石流削平了整个山头。
贾琏正在皱眉沉思面前的高山发生了什么样的灾害会造成如此变化,突地觉得远处的草木树影婆娑,有些不规律的摇晃。
贾敬科第入仕,又一直生活在北方,虽然深入南疆作战一年多,眼力非昔日可比,但要论在丛林里的观察力,却比不上前世在滇缅边境缉毒的贾琏。贾琏一眼边知道这是敌人借着丛林的掩护在靠近。
“列阵”贾琏高呼一声,立刻就有击鼓兵大力敲击战鼓。
古时候没有无线电通讯设备,战场上成千上万的士兵协同作战,除了平日多操练阵法之外,战场上应变全靠战旗和战鼓传讯。战旗挥舞的方向,战鼓敲击的疾缓,分别代表了不同的作战号令,战场上每一个将士都了然于胸。
朝廷军上下虽然北地人不少,但是在南疆作战一年有余,能活下来的,哪个不是已经适应了丛林环境,也都练就了一把眼力。贾琏一下令,其他反应比贾琏稍迟一点的,也都瞧出不对了。
朝廷军训练有素,虽然军情紧急,但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