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 / 2)

自从贾敬查出西海沿子官商勾结, 倒卖兵器, 南安王日日提心吊胆,昏招频出。但是逃回京城,恶人先告状一项,却在心中演练了无数回。

见了皇长孙,南安王先是一愣, 心道朝廷军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难不成西海国有朝廷的探子, 用飞鸽传书报的军不成但南安王现在也无心想那许多, 紧接着就大哭道“皇长孙殿下, 数年不见, 您都长这样英武了”接着便要絮絮叨叨的哭诉,哭得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贾琏见南安王演技绝佳, 担心皇长孙真没他哭心软了, 打断南安王道“殿下, 军情十万火急。”

皇长孙也是六部行走过, 上过早朝的人了, 景和帝能让他独自出门办这样的大事, 自然不会是蠢人,手一挥道“将人拿下,继续赶路”

这话将南安王吓得一呆, 想继续哭诉,皇长孙已经一拍马,继续向前了。

这可是千军万马, 就是武功出神入化,也难以逃脱。南安王恶向胆边生,突然暴起想拿了皇长孙作质。卫九在场,岂容他造次,不过是人影一晃,手上匕首寒光一闪,便挑断了南安王握刀的手筋,立刻有人上前用牛筋捆了南安王。

至于南安王剩下的几个亲信,要么活捉,负隅顽抗这就地正法,很快,南安王及几个随从就被捉拿,皇长孙派重兵押送,浩浩荡荡朝白河坝进发。

又行数日,离白河坝越发近了。

大军行到一处戈壁,让有经验的向导挑了地方扎了营,定了次日继续行军。

天还没亮,贾琏就突然醒来了,有一种奇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倒不是觉得危险,就是觉得压抑。

贾琏提了窄背刀走出营帐,果然见卫九也起身了,站在营帐外负手而立。

“卫先生,早啊。”贾琏道。

“二公子也真么早起了”

贾琏朝卫九眺望的方向瞧了几眼,突然问“卫先生是不是闻到了什么味道”

“死亡的味道。”卫九淡淡的说。贾琏一愣,瞬间明白了那股说不上来的压抑感就是这样的感觉。

此地离白河坝大约还有三日的距离,虽然白河坝上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是腐臭的气息并没有传那么远。也许只有卫九这种顶级杀手和贾琏这种时刻行走在死亡边缘的人,才能感受到这种气息。

“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古人说宁为太平犬,诚不欺也。苦的终究是百姓。”贾琏感叹道。

卫九侧目看了贾琏一眼,这个孩子有时候让他觉得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沧桑。但是更多的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气概,也许正是因此,自己愿意留在国公府,覃越等人也愿意留下吧。

“战者,止戈也。愿此战之后能长享安宁。”卫九说完,转身回了营帐。

贾琏回头看着卫九的背影,也急忙回了营帐,对着堪舆图沉思一番。贾琏先用细麻绳在堪舆图上摆出密道的位置,再在白河坝上摆上一团红线。若是白河坝上起了战事,要解白河坝之围,柳苹必然要穿过密道偷袭西海军后方。

若是柳苹部偷袭得手,直接在卫所夹击西海王部,柳苹的三千兵力显然不够;若是柳苹从西线撤退,则暗道位置还在,若是柳苹从东线暗道撤退,那么暗道必然暴露

想到此处,贾琏心中有数,收了堪舆图。

此时,皇长孙已经起身,见贾琏看堪舆图,对贾琏道“琏儿,早,还有三日到白河坝,琏儿这就开始研究破敌之策了吗”

贾琏回身对皇长孙肃然道“殿下,咱们须得改行进路线,密道那条路,走不得了。”

皇长孙略皱眉,问“此话怎讲”

贾琏摊开堪舆图道“当年江将军能独自从密道回京,是因为此路隐秘,若是这条路已经暴露,敌军埋伏在道路两旁的高山上,咱们通过时,万千巨石滚落,可就遭了。”

皇长孙道“琏儿确定密道已经暴露”

贾琏摇头道“不确定,但是咱们走到这里尚未遇到回撤的守军,也没有大股的西海兵,证明双方还僵持在白河坝。密道直通卫所,若我是西海王,占领了卫所和白河城,必然命人细细勘察四周地形,这密道未必不能被发现。”

皇长孙听了,点了点头,紧急传下令去,原本兵分三路迂回包抄西海军的策略,调整为兵分两路夹击。一路直奔白河坝,正面迎敌;一路折向北,沿北线包抄白河城。

而西海大军营帐中,也在准备各色攻城武器。这一次,西海王志在必得,对谭肃道“谭先生,你说朝廷军还敢从密道前来偷袭我军后方吗”

贾琏猜得不错,那日柳苹带人取了粮草后,带人从密道撤退。虽然西海军留在卫所的守军少,早被柳芾带人杀得七零八落,因为时间赶得急,柳芾部并未将留在卫所的西海军全歼,密道已经被西海军发现了。

谭肃摇了摇头道“大汗,属下总觉得攻城之战,若不能一举拿下,便会涨他人士气,只怕五日后再度攻城,并不容易拿下。大汗当真不肯就此收兵,固守卫所吗”

西海王大手在椅子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