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少伤亡的法子,我为何不用”
原来,贾琏早就猜到今日不和西海国人对上便罢,若是对上,对方必然会放手一搏。虽然自己带来的,除了贾代善手下的几个得力干将,就是破晓的精锐。但是对方逃出成的,也必然是戴权留下的底牌,若做困兽之斗,必然多有伤亡。
谁的命不是命于是贾琏定了自己出面的计策,对方狗急跳墙之下,必然会捉拿自己作质,就像戴权在上书房外师徒掳劫皇长孙一样。但也因此,对方的高手必然围攻自己,让对方主力暴露出来,再让一旁的卫九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果然一击凑效。在对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卫九擒贼擒王,反而制住阿曼。卫九制住阿曼之后,剩下的八个杀手要么拼死反抗,死于破晓刀下,要么见大势已去,横刀自问。甚至有一个在自杀之前高喊了“小王爷,属下先走了”
虽然是异族,却也颇令人动容。
阿曼是这一行人的头目,卫九刚一拿住他,便有好几个破晓的人围了上来,用牛筋捆了手脚,又用布团塞了嘴,防止其自杀。因此,阿曼看着自己的属下一个个死去,也湿眼眶,双眼在火把的映衬下红得越发厉害,瞪着贾琏时候像一个吸血鬼。
东宫属官到荣国府问皇长孙为何还未回东宫的时候,不但督院街上的黑衣杀手们被捉拿的捉拿,逃走的逃走,连北门外的阿曼都已经束手就缚。
次日,刑部再次升堂,又是三司会审阿曼。
这次,皇长孙也到了刑部大堂。升堂之后,押上阿曼,一旁是贾琏带回的好几份堪舆图。
阿曼满脸颓然,先是拒不招供,什么都不肯说。后来,阿曼突然狂笑起来,不但不回答刑部尚书袁章的问话,还反问贾琏道“贾琏,昨日你为何会在北门外,像专门等着我的一样我身边是否也有你们的人”
贾琏看了袁章一眼,袁章点头示意贾琏直说。贾琏指着自己的头道“只要有它在,你自己也是我们安插的人。”一句话说得阿曼想咬死贾琏的心都有。
贾琏以开口就引得珠帘后的景和帝,堂上的三司众人和旁听众人的好奇心,不知这聪明绝顶的少年又会说出怎么一番惊人却又合乎情理之与。
只听贾琏接着道“其实我刚开始只算到你们会去掳劫皇长孙殿下,并未想到你会佯装掳人,却声东击西,趁乱逃脱。”
前日三司会审退堂之后,景和帝知道忠顺王谋反的真相,又悔又恨又痛,当即下定决心要将戴权残余的党羽全都抓出来。前晚在上书房定计,就景和帝、贾代善和贾琏三人在场,而且景和帝记得当时定的计策并没有去没门外拿人一项,怎么贾琏又道北门外抓着了一个异族人于是景和帝也聚精会神的听贾琏继往下说。
只听贾琏道“我们原想着戴权落网,他手底下的爪牙必然方寸大乱,若是此时,戴权余党得知皇长孙到荣国府走动,是否会铤而走险,掳劫殿下,刚开始,我们也不过是随意一试罢了。”
阿曼听到这里,冷笑道“这边是引蛇出洞第一次有车经过督院街,不过是诱敌之计吧本王可没上当。”
贾琏笑道“一条狗在同一个坑你多摔几次,也会记住了,你们多半不会对第一辆车动手,我们也猜到了。不过,前日定计的时候,我们并未想到你们有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聪明一些,所以当时我并未想到埋伏在北门外。还多亏皇长孙殿下提醒于草民。”
皇长孙听到这里,自己也是一头雾水,问“琏儿,我何时提醒你了”
贾琏一笑道“现下和祖父对弈的时候。当时殿下执黑先行,殿下的一条大龙被白子困住,左冲右突,一时间没做成两眼,但祖父的白子虽然对黑棋大龙围追堵截,也拿黑棋没有办法,到了晚膳时候,并未分出胜负。但是有这盘棋的提醒,我和这位王爷的胜负便分出来了。”说着,贾琏朝阿曼一指。
阿曼自己不会下棋,但也知道琴棋书画被汉人称为雅技,于是不屑道“你们汉人成日间不知道生活艰辛,只知道玩物丧志。”
贾琏没有理会阿曼,而是继续道“正是因为殿下和祖父一场对弈,我想到了蛇无头不行。若是戴权当真是这一连串案子的背后主使,那么戴权落网之后,他留在京城的杀手们必会方寸大乱,然后势必会四散奔逃。
但是自从戴权被捕那日,皇上就下令严查各处城门,却并未发现可疑之人出城。我观棋之后才察觉不对,之所以那些杀手们没有四下逃窜,是因为他们还有一个真正的头。所以方寸未乱。”
阿曼又问“这与你带人到北门外埋伏有何干系”
“自然大大有关系。若是蛇头是戴权,蛇头斩了之后,将蛇身抓回来剥皮抽筋也就完了。但是若是还有另一个蛇头,那么我们必须将另一个蛇头抓回来。五年前,北门外的菩提寺被灭,若是按常理推断,便会当人觉得戴权的余党再不敢轻易往北门方向去,所以,我偏去北门守株待兔。这位王爷你不久自投罗网了吗”贾琏看着阿曼道。
阿曼听到这里,绝望的看着贾琏,咬牙切齿的道“妖孽你小小年纪,竟能胜过函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