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3)

自从得到窦充极有可能被陷害的消息,贾代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对储君位置虎视眈眈的皇子有好几位,是谁对太子出的手贾代善都没把握,更何况即使有了怀疑对象,这些王府哪个不是戒备森严,要找到窦充被陷害的证据也是难上加难。

贾代善几乎派出了自己能够动用的所有力量,日夜调度,依旧毫无头绪。正在此时,覃越进书房说“国公爷,琏公子来了。”

贾代善这才想起自己都两日没理会宝贝孙子了,见贾琏跨过书房门槛,贾代善问“琏儿怎么来了,是想祖父了吗”

贾琏看了一眼覃越,点头道“祖父好几日没教琏儿功夫,琏儿都生疏了,祖父能带琏儿去演武场吗”

贾代善知道贾琏是成人心智,绝非仅仅想去练武场习武,贾琏见自己这么忙还来找自己,只怕是有话要说。因而抱起贾琏道“好,祖父这就带琏儿去。”又回身对覃越道“覃越,莫叫不相干的人进我的书房,有什么消息,等我回来再说。”

覃越肃然应是。

贾代善抱着贾琏入了演武场,才问“琏儿是否又想到了什么”

贾琏斟酌了一下词句,缓缓开口道“琏儿这几日瞎琢磨,又想到些事,也不知想得对不对,特来请教祖父。”

贾代善知道贾琏看起来虽小,其见识智慧却在多少饱学之士之上,贾琏说他记得前世学识,也不知贾琏前世是何等出众人物。因而贾代善笑道“琏儿只管说。”

贾琏才道“琏儿这几日不见珠大哥,祖父知道珠大哥去哪里了吗”

贾代善以为贾琏琢磨的是朝堂格局的大事,没想到竟然是他们小兄弟之间的小事,笑着摇头道“许是觉得丢了脸面,躲在房内不愿出来吧,琏儿问这个做什么”

贾琏道“若是珠大哥真是躲在房内倒无妨,琏儿就怕珠大哥去了他舅舅家。祖父,珠大哥的舅舅也在朝中吧珠大哥听到个粤海二字自然不打紧,若是珠大哥不小心将这个告诉他舅舅,也不打紧么”

贾代善听了,猛然一愣,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贾琏,贾代善面上显然有一瞬间的犹豫,很快又否定了贾琏的猜测,摇头道“你珠大哥的舅舅叫王子腾,在京营任职,是都太尉统制县伯之后,祖籍也在金陵,和咱们家是上百年的交情,如今又做了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断没有害咱们的道理。”

贾琏却摇头道“祖父此言差矣,当年咱们家跟着太祖起事,全凭两位曾祖父一拳一脚打出的基业,可是在太祖皇帝起事之前,咱们家还不如王家,太祖得国之后,咱们家封公爵,王家不过是伯爵,一下跃居王家之上好几等。虽然王家面上和咱们家几辈人的交情,安知他们私下有没有嫉妒咱们家

须知凡人皆有七情六欲,善妒之人不知凡几。人往往可以容忍素不相识的人飞黄腾达,满心羡慕,却无法容忍自己身边的人过得比自己好。若是王家也有此等心思,只怕背地里时时想着越过咱们家去呢。常言道外甥像娘舅,我看珠大哥的气量,这王子腾未必是个有容人之量的,越发容易起心中不服咱们家的心。咱们虽然不必认定王家与此事有关,祖父暗中提防他们也无伤大雅。”

贾代善听了,一时间沉默不语。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虽然联络有亲,但独贾家一门双公,向来是四大家族之首。贾代善习惯了执四大家族之牛耳,从来没想过其他三家对自家是否服气的事。但是仔细一想,贾琏说的也极有道理现在贾家是四家中最富贵的,当年却是四家中最落魄的,其他三家忆起当年的时候,真的不想爬到贾家之上吗

“除了人性有嫉妒之心外,琏儿能告诉祖父,怀疑王家,琏儿还有其他原因吗”贾代善问。

为什么怀疑,理由很多啊。

原著里,贾元春封妃的圣旨下来,可是将贾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吓得不轻。为什么听见宫里的消息本能的想到坏消息,因为当时贾府上下都知道自家在朝中形势不好了。

而当时和贾家一损俱损的王家却不同,书上写贾琏南下处理林如海后事之后,一同进京的还有贾雨村。贾雨村进京陛见,皆有王子腾累上保本,后补京缺。

而原著虽然语焉不详,但是林如海、秦可卿之死,和皇上退位称太上皇几件大事发生得相当密集,几乎在同一时间段。王子腾保举的贾雨村能在太上皇退位,新帝登基后进京陛见,可见日后新帝对王子腾的信任,分明是新帝跟前儿的红人。这王子腾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虽然红楼梦只是残本,并没有结局,也有不少人认为四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在贾琏看来,却不尽然。

后来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死的时候,赵姨娘对探春说了一句你舅舅死了,探春反唇相讥说谁是我舅舅,我舅舅刚升了九省检点,那时候的荣国府已经十分萧条了,王家却如日中天,王家和贾家分明是一荣一损,也侧面证明王家靠着日后的新帝鸡犬升天了一回,那么王子腾要在十几年后得势,现在是否已经暗中交了投名状

按原著发展,贾府受太子之事连累,日薄西山,而王子腾因为十几年前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