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己往这世上走一遭,哪怕亲密如夫妻,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黏在一起的么。
“这不一样嘛,”孟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你们是去办正事,我是去玩呀。”
白星瞧了他一眼,脑海中却忽然又浮现出方才廖雁说的混话
“你说那什么伯父伯娘家里有没有个同龄的姑娘,提指腹为婚,或是定娃娃亲啥的”
“嗯”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孟阳本能地一歪头,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白星赶紧收回视线,摇摇头,“没事。”
人家刚刚相认,自己怎么好问这样的问题呢
若是没有,岂非显得自己小气
若是有
想到这里,白星忽然觉得气闷闷的。
她觉得自己都不大像自己
以前的白鹞子可不会为这种虚无缥缈的浑烦心,如今是怎么
两人相处这么久,彼此对对方的小习惯小动作烂熟于心,见此情景,孟阳越发意识到对方肚子里憋着,可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说
会是什么呢
俩人各怀心思,就这么到了小厨房。
孟阳自掏腰包买了些材料,撸起袖子洗干净手,准备开始。
按理说点心是当日的才好吃,距离去做客还有两日工夫,倒不必这样着急。
只是他想做点以没亲手做过的京味点心,自己不敢保证是否成功
白星已经许久没见他亲自下厨了,当即顾不上追究什么未婚妻不未婚妻的,立刻熟练地搬了个小凳子坐下,“你要做什么呀”
孟阳想了下,倒出来许多红枣泡上,闻言笑道“我想做枣花酥、驴打滚,不过想的是挺好的,可到底能不能成,我不好说。”
这两样点心好像是他小时候吃的最多的,如今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至于其他的,大多都已模糊。
白星点头,“你可以的。”
她觉得书生简直无所不能,只要他想做,就一定能行。
然而
“大黄米面”大厨听得直瞪眼,连连摆手,“小先生,您这可是难为我,这时节这地界我们给您哪儿捣腾那个去”
得亏着他见多识广,不然这听都听不懂
大黄米面本来就是北方部分地区专门用来蒸黄年糕或者做某些特定黄糕饼点心才会用到的一种面粉,色黄、黏性极大,因为如此,用途相对较小,每年产量也不,大多都只是年后流通一段时间,过就没。
如今这个时节,在北方都不好找了,更何况还是南京城呢
刚立大旗就被脸的白星“”
至于这么快吗
孟阳无奈,心想得亏着提准备,不然临阵磨枪可不抓瞎了吗
没奈何,只好换成牛舌饼。
谁知又遇到了困难。
人家给银子的,却还要啥啥没有,大约那大厨自己挺不好意思的,挠着光头道“咱们做菜用麻酱不多,剩的那点儿前儿已经用没,要不,我去外头给您找找去”
后厨干活热得很,为了防止头发掉到菜锅里还要带帽子,许多南方大厨都受不住,选择直接剃光头,既方便又凉快。
这家酒楼就够大了,尚且如此,头那些估摸着情况也差不多。
孟阳一琢磨,“那你们有芝麻吗”
“这个有”好算问到一样有的,大厨看上去比孟阳自己更兴奋,忙不迭跑去抱了一大罐子来,“您要用多少”
用多少说实在的,孟阳自己没数呢。
他干脆直接把那一大罐都买下来。
反正费一通事,倒不如都磨麻酱,好吃的多做些牛舌饼给星星和雁雁吃,再有多余的麻酱还可以涮火锅嘛
潮湿的天气最适合汤汤水水吃一顿,然后发一发汗啦。
做麻酱的过程稍微有点繁琐,但成品绝对超乎想象,所以孟阳恨不介意多费点功夫折腾。
酒楼采购很上心,这些芝麻颗颗饱满晶莹,显然是上等好货,孟阳用清水泡一回,愣是没泡出几颗空壳和稗子来。
泡好的芝麻就可以上干锅炒,因为芝麻本身就很小,一不留神就容易炒糊,而但凡里面出现一颗糊的,就很容易影响到其他的。
热气腾腾直冒,很快就把孟阳的脸烘得红彤彤,额头和鬓角沁出汗水。
热力一度扭曲了空气,叫人呼吸困难。
但孟阳却一点都不敢分神,生怕功亏一篑。
好在他胆大心细,最适合干这样的活儿。
炒好的变得很酥很脆,用指腹轻轻一捏就碎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好像多喘口气,整个人都要被熏透了似的。
芝麻要马上摊开放凉,不然很容易影响口感。
白星已经默默地帮他把小石磨刷干净,两人一个往里孔里倒芝麻,一个轻轻转动着石磨。
石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很快,上下两层磨盘的缝隙间就流淌出粘稠的汁液。
这是芝麻中富含的油脂混着被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