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只要你的存在威胁到桃花镇,我就绝不会坐视不理。
白星没有生气,只是很认真地打量了他许久,然后遗憾地摇了摇头,“前辈不是我的对手。”
腿没断的时候也不成,内力不够,根骨不行。
她想走的时候,没人留得下;不想走的时候,谁也撵不走。
而现在,她还不想走。
康三爷好一阵气血翻涌“”
他娘的,小年轻就是欠揍
然而打不过
他气得掉头就走
白星的猜想没错,她的陷阱确实被触动了两只肥硕的山鸡,另有一头成年野猪。
确切的说,是一对野猪父子。
坑状陷阱边是一株不知名的灌木,上面滴里嘟噜结满了紫红色的浆果,半个指头肚大小,在日光照耀下宛如宝石,好看极了。
野猪什么都吃,这种酸甜可口汁水丰富的浆果必然是它们的最爱。所以在灌木丛附近挖几个坑,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必有收获。
经过一夜霜冻,浆果更显甘甜,入口之冰凉清爽是山楂果所不能比拟的。尤其果皮极薄,近乎没有,口感之顺滑令阿灰立刻移情别恋。
成年公猪被坑底部的尖锐木桩戳死,棕黄色条纹相间的小猪仔却还活着,只微微伤了一条前腿,正缩在猪爹身上哼唧哼唧叫。
陷阱陡峭,小猪仔无数次试图攀援而上,都刚爬没几下就皮球似的打着滚儿掉下去,可仍不知退缩。
野猪性凶猛,幼时便可见一斑,白星探头看时还敢龇着獠牙冲她咆哮。
白星嗤笑一声,觉得这小东西有点可爱,于是探身一拳将它打昏,拎着后颈皮丢到一旁不管。
她纵身一跃,半空中两腿向左右踢出,脚尖钢钉一般钉在陷阱两侧,瞬间止住下沉之势。
她就这么悬空着,身下就是数十根尖利的染血木桩。分明危险至极,却仍显得游刃有余。
阿灰只觉一个错眼的工夫,主人就嗖一下消失不见,正眨巴着大眼茫然时,却见前面突然凭空抛起来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紧接着,方才消失的白星也从底下蹿了出来,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地。
咦咦咦
阿灰目瞪口呆,一边怀疑马生一边试探性地往那边走去,结果半路就被白星扯住缰绳。
这小傻子,掉下去可就成马肉串儿啦。白星好笑道。
好奇心害死猫,同样也能害死马,她可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公猪体内的血已经流干,饶是这么着,可还剩下约莫一百二三十斤,体型相当庞大。
猪都浑身是宝,皮肉骨或吃或炖汤,就连毛发也能去杂货铺卖钱,转手被人制作成整齐的猪毛刷子。
白星非常满意这个收获。
她将野猪体表的血迹泥土大致擦掉,托到阿灰背上去。
浓重的血腥气呛得阿灰打了个响鼻,闹脾气似的哼哼几声,又拿嘴巴拱人。
白星揉揉它的脑袋,熟练地从褡裢里摸出来一只红扑扑的苹果,自己一口不动,全都喂了马。
人家是爱干净的马儿,当初在关外时就喜欢在雪地里打滚、洗雪澡,没道理来到中原反而要白做这些脏兮兮的活计。
得哄着。
阿灰满足地吃完苹果,回味着口中果香,潇洒地甩了甩头。
行了,来吧
浓密的鬃毛立刻在空中抖开几道波浪,清晨灿烂的阳光慷慨泼洒,直将鬃毛浸润成油亮的灰白色,折射出夺目的光华,神气极了。
自从来到中原后,吃的多动的少,它是真的长了点肥膘,连带着毛色也好看许多。
“臭美。”白星失笑,轻轻拍了拍它的额头,被两排长睫毛搔得掌心发痒,禁不住低笑出声。
这小东西。
绑好猎物后,白星才看向仍在昏迷中的小猪仔。
她撕下一段衣角替它简单包扎,然后微微用力往猪仔脖颈上捏了下。
猪仔身体猛地一抻,口鼻中发出细长的嘶叫声,疯狂抖着四肢清醒过来,短短的小尾巴在屁股后甩啊甩的。
白星往它屁股上轻轻一拍,“逃命去吧。”
猪仔伤得不重,踉跄了几步,站稳后还不忘回头龇牙咧嘴冲她哼哼,见这人果然没有追过来的意思,这才一瘸一拐钻入灌木丛中不见。
合该你命不该绝,若我再晚来一天,冻也冻死、饿也饿死了。
好好长大吧,若我明年还在这里,你我再见之时只怕就隔着一口铁锅啦。
唔,红烧就挺不错的。
忽然食欲大振的白星注视着猪仔消失的方向,活像在为一头红烧乳猪送行。头顶突然喷洒下来大片热气,自背后探过来一张老大马脸。
她无奈地站起身来,对满脸好奇的阿灰低声道“够吃了,何苦再造杀孽”
山神是慷慨的,它无声庇佑着所有山民,让勤劳勇敢的人不至于在因酷寒而生机断绝的冬日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