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河村的孩子”学者有些诧异他的语言,却没有在意他的话语,笑应了一声。
那孩子犹豫了下,摸着桑树,微微点了下头。
他走过来,相当执拗的纠正道,“他没有人比得上的。”
本着救赎下一代祖国花朵的想法,学者也认真的回答他,“小朋友你想想啊,狐仙他毕竟几千年都没有人见过,你再看看这棵桑树,它可是在山上活了三千年了,风吹雨打,却屹立不倒,多么坚强啊。这样看来,是不是这棵老树更加真实坚强呢。”
孩子瘪瘪嘴,“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笑狐仙的。”
学者看着他胖乎乎的脸,忍不住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桑年。阁下呢”
阁下
学者扬了扬眉。
桑年微微皱眉,“互通姓名,礼不可废。我名桑年,你呢”
学者只好笑答,“南椿。”
“南椿我知道了。”桑年站起来,老成的点点头。
学者看到他脚边,一道伤口,皮肤撕裂了一块,还在往外流血。他伸手拉了拉这个孩子,孩子转过头,不满的皱眉,“怎么”
“你这是去哪儿玩了”他指了指桑年的脚腕,“流血了。”话音未落,在自己旁边带的医药箱里翻出云南白药和绷带,“过来。”
考古发掘,难免磕磕碰碰,再加上最近烈日,大白天做工久了中暑也是常事。来这边基本上都会备上常用的医药箱子。
桑年表现的有些抗拒,南椿拉了他一下,明明是个孩子,却怪异地拉不动,他只得道,“受伤的话,家人会担心的吧。”
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安静了下来,跟着他在树荫下重新坐下来。
南椿翻开他的衣角,鞋子之上的脚腕出,破了一大块皮,却也不像是磕的伤口,反而像是什么东西划伤。
他把药撒在伤口上,桑年一声不吭。南椿欣慰的瞅了一眼,乖孩子。他也不是没见过那种,上个药疼的要死要活的小孩,那可真是,灌耳魔音啊
南椿撒好药,缠了两圈绷带,才听到那个孩子重新开口,“我没有家人了。”
“”南椿怔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过了会,他才反应过来,将绷带多缠了两圈,打好结,“好了。”
这么小的孩子,竟没了家人吗
南椿沉迷研究,平素也没安慰过别人什么,更别提带孩子,对于一个沉浸在失去家人痛苦的小孩更是没有任何经验,卡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人,总是难免离别的。”
桑年抬起脸,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小小的疑惑,“这是来自南椿阁下的安慰吗”
南椿
“在我小的时候,带我的奶奶去世,那时我也难过了很久”对学习也不再上心,成日里孤僻自闭,成绩更是下滑的厉害。他的父母都是研究员,繁忙不过,很少能照顾到他。
“后来我的老师问我,我的奶奶希望我做什么样的人。我想了又想,我最爱的人,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那时的我啊。”
南椿微微一笑,“所以,我虽然不信鬼怪之说,不过作为她的孙子,我还是相信,她希望看到的,是现在的我。”
“有人说,有时不得不选择的离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
“如果有下一次的相遇,在下一次相遇之前,成长为她所希望看到的样子。那样,她也会很欣慰吧。”
桑年靠着巨大的桑树,树荫下光阴斑驳,南椿一时没看清他的表情,再看时,桑年就露出微笑,还是那种神态与外表不符的违和感。
“我相信你的心意,她一定会感受到的。”
他起身,绕过桑树,在南椿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隐没在山林之中。
南椿站在原地,恍惚的,看到桑树被采集样本的伤口处,挂着一道白色的绷带。
他有些迷茫的走过去,摘下来,拿在手中看了许久,依旧并不能确定,抓不住那些模模糊糊的线索,最后通知要下山去大河村了,南椿随手把白色的绷带塞在裤兜。
今日的工作完成后,他们还是照旧去了大河村闲聊。南椿有意问到那个无家的孩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表述有误,村长一直听不懂他的意思,到最后还是没再见到那个叫做桑年的,特别的孩子。
日沉西山。他们依旧收拾了物品,坐车下山而去。
第二日新阳初升,再入王墓深山。绕了山脚无数圈,又回到了原地。
轰动一时的燕昭王墓就这样神秘失踪了。
与它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个,以狐为图腾的古老村落。
那半月的考察经历,对很多参与者来说,只像是一个太过真实的幻梦。
南椿坐在自己的公寓沙发上,对着那根白色的绷带翻来覆去研究,却还是没有头绪。或许这只是某个人随手拆了一截扔在桑树上呢不,不会,桑树是千年生,无论研究者有多么丧心病狂的邋遢,他都不会忍心随意的对待那棵古树,随便扔条绷带给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