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这要是安幼舆的妖怪,他就不会妖法了吗你把他抓过来,不是把妖怪引来了”
熊大成躲在他身后,回了一句,“而且那安幼舆都死了啊。”
熊雄一顿,突然放心道,“对啊,那安幼舆都死了啊”
熊夫人“啊”
熊雄道,“夫人啊,你想,这安幼舆都死了,我们还怕什么。”
“爹我不管,你快让钟云山把真的钟素秋交出来啊爹。”
熊雄大瞪着眼睛,斥道,“臭小子还嫌你惹得事不够”他颤着手指着那张画,“妖怪妖怪都给你折腾出来了啊”
“那是安幼舆弄得,跟我有什么关系。”提到妖怪,熊大成气焰弱了些,扯着熊夫人的袖子道,“娘我不管,我就要娶钟素秋你不想赶紧抱个大胖孙子么娘”
他一撒娇,熊夫人当即抵挡不住,试探道,“成儿是喜欢那钟家丫头咱就成儿这一个儿子,不然,不然再向钟家提亲”
对这一对母子,熊雄简直无奈,“夫人呐,你就,就不怕又找个妖怪”
“你让钟云山把真的交出来他个当爹的总不会不认识自己的女儿”熊夫人哼了一声,“说不定这次还是钟家和那安幼舆串通好的”专门找个妖怪祸祸他们钟家。
熊雄为难道,“那钟云山是崂山首富,据说他那个早死的夫人跟朝里还有那么几分说不清楚的关系,逼不得啊。”
“娘你看爹”
看他不依不饶,熊雄眼睛都气红了,不由分说啪一巴掌打上去,“蠢货我看你是美色迷了脑子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这一掌来的突然,熊大成被打倒在地上时,一时都捂着脸没反应过来,过了半天,才扯着嗓子嚎叫道,“啊娘啊爹打我爹竟然打我”
熊夫人也急了,起身护住熊大成,“熊雄啊熊雄,你怎么敢打成儿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让他娶钟素秋,你是要你们熊家绝后啊”
“你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
“还有你,你这不学无术你这小兔崽子”
“败什么败熊雄你别以为当了几年县令你就真才高八斗了你别忘了你这崂山县令是怎么来的”
“夫人呐”
“废话少说成儿的事,你不答应我和成儿一头碰死在门前你们熊家就这么断后算了”
“好好好我明天,明天去钟府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熊夫人扶起熊大成,闹了这一通后,终于又坐回原位。
意见达成一致,底下那一家人,倒又开始其乐融融了。
姜穆收回视线,彻底离开此处。
其乐融融当年熊权未亡之时,他的家庭也其乐融融,他的父亲,还只是个虽爱功名却也懂得照顾家庭的秀才。
只是后来,他的母亲死了,他也死了。造成这一切的人,却是他曾最为孺慕的父亲。
一位县令大人。
相对于此,姜穆曾悲痛过的,父母双亡可至少他的父母,他们相互深爱,同样,他们爱着自己的孩子。即便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他们给予姜穆的温暖,经年不熄,让他能继续坚持,行走于飘零幽闭之世。
即使很久以前,独自潜伏的十年,入眼不尽血腥暴力,姜穆也知道,世上的安宁与温和,无论看不看得见,也都存在。而他代替他们看过,那么就会有些人,不会看到。
一件事,幸与不幸,当真难说。
曾经听过一句话,说,人心固有黑暗的一面,但同样也存在着,光明的一面。
熊雄对他,是残忍的,可对于熊大成,却又无所不应。
说他善,不该。说他恶,似乎也有不妥。
这,就是人啊。
崂山县开了一间私塾。
起初,也就是一个三进的院子。
教书先生生的温文尔雅,一派清华。
他不像是缺钱的模样,束侑也从来可有可无。
凡想要学习的,都可以去他的私塾听学。
常是房中有学子朗朗读书,房外围一圈或扛着锄头或卖着烧饼的大娘,扒在窗边也听上几句。
姜穆教他们个把月后,入学的学子更多了些。他化了几道出来,又买了另外一座院子开课。至于说钱财来源山林矿物前些年养成的草药还有各类酿制的药酒,姜穆只须去京城边塞转一圈,回来他可以就在崂山买一片山。
人手不足姜穆毫无犹豫将在家闲置的安幼舆和道士全部请来教学。
对于喜爱学画提诗的,都安排给安幼舆,有意玄学武艺的,就交给癫道人。
如此一年余,正逢历下乡试。
这座才兴起一年的私塾里生了三位举人一片秀才童生。
马度十五岁,秀才。
是之前所遇马婆婆的孙子。
姜穆将其从牢狱救下后,看他伶俐,便叫来学堂学习。
他并非莽撞之人,只是当时刚好熊大成欺到马婆婆身上,气愤之下动了手脚,之后,就被县衙打入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