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跟这里蠢人逞口舌之快,云柔进入骡车就准备走人。
这时,索绰罗氏忽然大喊,“阿玛您来了。”
声音之大吓的云柔手抖了抖,她下意识的看过去,却是满柱到了。
索绰罗氏这声阿玛喊的真情实意,却也把还没回府的布雅努给得罪了。不管怎么说他好歹养了扎哈里这么多年,他就没见两人真心实意喊过他。当然,他也不是稀罕两人这声阿玛,就是再次为自己不值而已。
景珲冷哼,“骥云还不赶紧带着你妹妹走,免得沾染上晦气的东西倒霉。”
满晦气东西柱
他脸上讪讪,本想过来跟布雅努打个招呼,结果侍郎府的人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门。热恋贴了冷屁股别提脸色多难看。
云柔轻笑出声,这就是索绰罗氏努力巴结的人这脸打的,也不知索绰罗氏疼不疼。
她不笑还好,一笑云宛的脸更难看,此时云宛不但恨云柔还把满柱给恨上了。你说你过来就过来,舔着脸去巴结布雅努做什么堂堂董鄂氏,皇后族亲,至于么
现在好了,他自己丢脸不说,还让云柔看了笑话。
因此她看到满柱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撂下一句“我走了”,也钻进了马车。
扎哈里被除族,却还是正黄旗人,因此云宛与云柔一样都需要跟同为正黄旗的秀女一起待选。
两辆马车同时驶向顺贞门,前面的马车比较低调,车门两边分别挂着兵部侍郎府、一等子等字样,尽管低调,这两块牌匾就是门面,没人敢小看她。
后一辆马车比起前面高调的很,马车奢华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贵族,再一看车门上只挂着五品员外郎的牌子。
众人恍然,原来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
秀女大选三年一次,京中不乏前来看热闹的,这些人可不管会不会得罪人,心里想着什么就会说出口。同为秀女不被人比较才奇怪,更别说两人一前一后行驶。
听着议论声云宛气得不行,她想要让车夫快点超过去,又不想暴露自己。使劲儿掐了什么的丫头一把,“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去告诉车夫,让他快着点。怎么又不是侍郎府的奴才,跟在别人后头能捡金子”
盛怒之中这一把掐得不轻,丫头被掐的差点落下泪来,她敢怒不敢言,又怕云宛看到她掉眼泪饶不了她,只得含着泪打开车门。“叔,咱能不能超过前面那辆马车”
她心知云宛生气的不是马车慢,而是在侍郎府马车后头。
车夫回头看了她一眼,怪笑一声,“丫头,你不懂规矩还是以为我不懂规矩。人家前面可是一等子、兵部侍郎的马车,咱们府什么牌面你让我超人家,是嫌弃我这把老骨头活的长了你们若是看不惯我老头子,明儿我就辞职不干,想让我超过去,”车夫斩钉截铁的给了她两个字,“不能。”
他还没老糊涂,一个五品员外郎有什么资格超人家三品侍郎的马车凭她脸大。
云宛被赐婚成了五福晋不假,人家这位可是要当娘娘的人。
他没说的是,若不是皇上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就凭老爷的官职,他这会儿不知要给多少人让路了。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无所不能呢。
车夫并不怕得罪云宛,他当初会做扎哈里的车夫看的是兵部侍郎布雅努的面子,签的还是短期卖身契。如今身契也已经到期,是扎哈里说短时间找不到车夫,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才没立刻撂挑子。
云宛想要拿捏他,只能说找错人了。
车夫并没有压低声音,别人听到没有她不清楚,反正云宛听了个正着。她噗嗤笑出声,这个车夫也是个妙人。
“对福伯说一声,咱们不急,慢慢来。”
侍郎府的车夫本不是福伯,只因他从小看着云宛长大,心里不舍,又担心别人不够周到,执意要送她。云柔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做了这车夫。
得了春燕的信儿,福伯咧嘴一笑,“得嘞,丫头给你看看福伯的本事。”他早年就给侍郎大人牵过马,之前为了抢这个差事,私底下也没少训练。在京城走得快不好说,走慢还不容易。
春燕笑笑露出两个小虎牙,“好嘞,您若做得好,回头我自掏腰包给您加鸡腿。”
福伯哈哈大笑两声,“那丫头你要破费了。”
福伯也果真说到做到,掐着点来到顺贞门外。其实也不是他不想快,到后来骡车越来越多,他就是想快也快不起来。
在春燕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她下车的一刹那就听到周围众人的吸气声。
正黄旗佐领小跑着过来,“可是一等子、兵部侍郎府的千金,您这边请。”这位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上面早早就打过招呼,让他注意着点。佐领哪敢怠慢,他亲自领着人站到队伍最前面。
云柔的前面只站了三个人,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