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还想离开,必须现在登机。
他看着已经昏迷的安安,再看看停在远处的汽车,沉声问“机上有医生吗?”
那人道“有医生和护士,但是条件比较简陋,器材也不齐全,做不了手术,只能简单止血包扎。”
他用力掐着掌心,逼自己做出决定。
“帮忙搭把手,把他们和行李送到飞机上去。”
“好。”
在数人的帮助下,一行五人进入机舱。里面不像普通飞机似的有一排排椅子,而是遍地躺满伤员。
仅有的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本在检查伤员情况,为他们绑好安全带,看见又有伤员进来,赶紧提着药箱跑过去,快速处理伤口。
没过多久,飞机离开大地,飞向蓝天,前往大洋彼岸。
——
五年后。
加拿大安大略省的一个小镇上,因新学期的到来比往日热闹许多。
小镇南边有一栋小楼,装修风格跟其他房子相比略有不同,院中还种满了百合花,看起来十分显眼。
一个十来岁年纪的小姑娘与同伴挥手告别,抱紧怀中的饭盒,跑过草坪穿过花丛,来到车库旁边,把饭盒往嘴里一塞,雪白的牙齿咬住饭盒把手,往上一蹦抱住水管,借助上面接口处的凸起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爬到二楼,她娴熟地跳到阳台上,跑进自己房间里,脱下沾满泥的小皮鞋,换了件干净的小裙子,然后才拿起饭盒来到隔壁房间外敲门。
笃笃笃——
“哥,你在不在呀?”她小心翼翼地问。
过了会儿,门内传来冷淡的回应。
她心中一喜,推门进去,看见对方正在做什么以后,不由得撅起嘴抱怨。
“你怎么又在画画啊?天天画,都多少年了,你还忘不掉林将军吗?”
清秀苍白的男孩坐在窗边,膝盖上盖着一条毯子,面前是一个大画架,纸上画了一个黑色的人。
人的脸模糊不清,但通过轮廓可以看出,是个身材高大四肢修长的男人。
听见妹妹的话,安安摇了摇头。
“我没有画他,我在画我。”
曾经他天真的认为自己长大后会与对方一样,拥有高大的身材和英俊的五官,也会像他一样做一番事业,如今却只能在画纸上畅想一下。
音音无法理解他的话,凑过去左看右看,嘀咕道“你哪儿有那么高?那分明就是林将军嘛。你不要画他了好不好?陪我玩。”
安安放下画笔,回头看了眼,注意到她手上的饭盒。
“那是什么?”
她嘿嘿一笑,得意地捧到他面前。
“这可是好东西哦,我跑了好远好远,好远好远才买到的,专门带回来给你吃,我好吧?”
“到底是什么?”
音音失望地扁扁嘴,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根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安安的眼睛微微一亮,精致却略显无神的脸上显露出一抹少年气。
“你从哪儿弄来的?”
她看他挺喜欢,又开心起来。
“就在隔壁小镇啊,离这十几里,我和苏珊她们骑自行车去买的,排了好久的队呢,你尝尝。”
安安拿起糖葫芦,迟疑一下,又放回去。
“你怎么不吃?”
“现在还不想吃,以后再吃吧。买这个你花了多少钱?”
音音忙缩回手,把手背在身后,摇着头说“没花多少钱。”
安安没理她,转动身下的轮椅来到床头柜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匣子,里面放着他的零花钱。
他拿出两张递过去,“给。”
“太多了。”
音音受宠若惊。
“你不是今天开学么?你的零花钱老是不够用,正好我又没地方花钱,干脆你拿去用吧。”
音音笑逐颜开,欢呼一声扑过去抱住他,黑色的羊角辫甩在他脸上,撅起小嘴啵地亲了一口。
“哥,我爱你!”
安安笑了笑,将抽屉合上。
门外传来女人高跟鞋的脚步声,一张美丽动人的脸从半掩的房门探进来,看见他们皱了皱眉。
“音音,你怎么又来烦哥哥了?不是让你收拾好去学校的书包吗?待会儿校车就要到了,开学第一天可不许迟到。”
音音早在第一时间就把钱塞进口袋里,笑嘻嘻地说“我已经收拾好了呀,来找哥哥说再见的。”
“是么?”阮苏歪了歪头,柔顺的卷发顺着肩膀滑落,“那我可要检查检查,过来。”
音音哭丧着脸,冲安安挥了挥手,随她走去自己的房间。
安安看着关上的房门,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
他把饭盒珍惜地放进柜子里,回到画架前。
不一会儿,校车到了。音音背着由阮苏重新收拾一番的书包跑下楼,上车时冲着二楼窗户大喊
“哥,我走啦!”